梁中燕散文

梁中燕散文

　　清明时节，乱雨芬芬，踉踉跄跄的赶回家，弟弟也放假了，而今四个人很久也很难聚在一起吃饭，邻居看到我回来说“大学也放假了，都回来了”都以为我还在上学，连自己都以为我是从学校回到家，一样的人群，一样的时刻，依稀还记得去年清明或者去年的去年的清明，排长队搭上末班车回去的场景，每次说不想挤人群不想回家，可到了时间就万水千山的回去了。

　　走进自己的房间，房间的地被妈妈打扫过，窗户半开着，我的小海豚依旧静悄悄的躺在被子上，书架上的书还是待在那里，似乎我离开的这一个多月未曾发生过。似乎我昨天还抱着我的海豚睡觉，昨天还坐在书桌前看书。从高中到现在每次回家的前天晚上我就会失眠，一回来就想睡觉我便上前去拉上窗帘，让屋子里的光线暗下来。意外的发现，窗台的角落里有一个鸟窝，鸟窝里有三个鸟蛋，蛋壳上零星布着血印，定时刚诞下不久。鸟巢很简单，底部有一圈泥巴，刚被雨淋过，是黑褐色的，嗤呀蹿出一颗嫩苗，伸展到了窗户的外沿边。基础是泥土，泥土上面的是一些枯枝枯草，我推开窗户，圆形的巢便剖开一个洞，关上窗户它又合上，因为担心巢被破坏我没有靠近。

　　我们占有比我们的体积大几百倍的容身之所，鸟儿仅占一个小角落，白天有蓝天夜晚有这几寸小小的巢穴，我开始想它们以前的家在哪里，那里有没有一个完好的家。终有一天是要离去的，去完成宿命，去应循往复的规矩。我拉上了窗帘，没有打扰他们。从匍匐在蛋壳里到嗷嗷待哺的再到第一次搏击蓝天，要花多长的时间，要经历多少的疼痛啊！

　　晚上过来看鸟巢，三个蛋只剩下两个，是哪只贪婪的鸟不顾母鸟的艰辛偷偷的窃去。我想起长我一岁的哥哥，未曾谋面，但却让我思念一生。如果哥哥还在，我们一定会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在爸爸妈妈忙的时候有个人和我一起照顾弟弟，做饭有人搭一把手，也不用担心去哪里都会迷路。哥哥你在那里还好吗?如今弟弟的个头已经高过我十公分了，现在我和弟弟再也没枪电视看了，爸爸的头发开始泛白，我们常常谈论工程的复杂，今天竟和我谈论中文的博大精深，你说我是不是很像爸爸，所以才会学建筑才会喜欢文字。

　　巢中的蛋由三个变成了两个，就像我和弟弟一样多么幸运可以幸存世间，鸟儿啊鸟儿，你可要健康的成长。

　　我们都是梁间的燕子，离开，回来，回来，离开，一载又一载。晚上闭上眼睛，耳边回荡起全是《燕归巢》里的几句歌词“去年的家书两行，读来又热泪眼眶，云水边静沐暖阳，烟波里久违的故乡，别来无恙，你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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