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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散文

时间:2024-07-22 12:27:47 散文 我要投稿

名家散文

  在平平淡淡的日常中,大家经常看到散文吧?广义上的散文是指不追求押韵和句式工整的文章体裁,与韵文、骈文相对。你所见过的散文是什么样的呢?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名家散文,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名家散文

名家散文1

  要说这中国茶史,自己还真得需要学习学习,只知道这茶史第一人是陆羽,字鸿渐,昵称“渐儿”。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想起钱钟书的《围城》里面的男一号方鸿渐。都为鸿渐,但时代、意境全然不同。话说这陆羽煮的茶被唤作“渐儿茶”,有“世有渐儿茶、而禅师在何处?”的'流传故事。

  对于真正的知音而言,最好到不可替代,好到不能容忍退而求次。所以才有“高山流水”之旷世创作,有“渐儿何时归来?”的喜悦之情。世人的赏识与否与灵魂无关,荣华富贵与内心也无关,只是人生在世,如果有这样的一个知音——不论多么寂寞,多么荒凉。即使一期一会,心里流淌的,颜面浮现的,只需一抚琴,只需一杯茶,便知是谁的心声。我想,这才是真正的知己吧!可世人能有几人觅得呢?不关乎身份地位,不关乎富贵卑贱,不关乎才貌丑美,不关乎物质精神,只要彼此心意相通,只要你懂我懂,就足以应对这浮躁如斯的世界。

  一直以来的有一个关于家的小梦想,那就是有一间不用太大的书房,里面有张古木的书桌,带有两把红木座椅。茶具不必太过讲究,每晚饭后,或者周末闲杂时光,把自己圈在书房里,伴着缕缕茶香来品尝书香,人生岂不快哉!

名家散文2

  乞丐

  作者:朱自清

  “外国也有乞丐”,是的;但他们的丐道或丐术不大一样。近些年在上海常见的,马路旁水门汀上用粉笔写着一大堆困难情形,求人帮助,粉笔字一边就坐着那写字的人,——北平也见过这种乞丐,但路旁没有水门汀,便只能写在纸上或布上——却和外国乞丐相像;这办法不知是“来路货”呢,还是“此心同,此理同”呢?

  伦敦乞丐在路旁画画的多,写字的却少。只在特拉伐加方场附近见过一个长须老者(外国长须的不多),在水门汀上端坐着,面前几行潦草的白粉字。说自己是大学出身,现在一寒至此,大学又有何用,这几句牢骚话似乎颇打动了一些来来往往的人,加上老者那炯炯的双眼,不露半星儿可怜相,也教人有点肃然。他右首放着一只小提箱,打开了,预备人往里扔钱。那地方本是四通八达的闹市,扔钱的果然不少。箱子内外都撒的铜子儿(便士);别的乞丐却似乎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画画的大半用各色粉笔,也有用颜料的。见到的有三种花样。或双钩ToLive(求生)二字,每一个字母约一英尺见方,在双钩的轮廓里精细地作画。字母整齐匀净,通体一笔不苟。或双钩GoodLuck(好运)二字,也有只用Luck(运气)一字的。——“求生”是自道;“好运”“运气”是为过客颂祷之辞。或画着四五方风景,每方大小也在一英尺左右。通常画者坐在画的一头,那一头将他那旧帽子翻过来放着,铜子儿就扔在里面。

  这些画丐有些在艺术学校受过正式训练,有些平日爱画两笔,算是“玩艺儿”。到没了落儿,便只好在水门汀上动起手来了。一九三二年五月十日,这些人还来了一回展览会。那天的晚报(TheEveningNews)上选印了几幅,有两幅是彩绣的。绣的人诨名“牛津街开特尔老大”,拳乱时做水手,来过中国,他还记得那时情形。这两幅画绣在帆布(画布)上,每幅下了八万针。他绣过英王爱德华像,据说颇为当今王后所赏识;那是他生平最得意的时候。现在却只在牛津街上浪荡着。

  晚报上还记着一个人。他在杂戏馆(Halls)干过三十五年,名字常大书在海报上。三年前还领了一个杂戏班子游行各处,他扮演主要的角色。英伦三岛的城市都到过;大陆上到过百来处,美国也到过十来处。也认识贾波林。可是时运不济,“老伦敦”却没一个子儿。他想起从前朋友们说过静物写生多么有意思,自己也曾学着玩儿;到了此时,说不得只好凭着这点“玩艺儿”在泰晤士河长堤上混混了。但是他怕认得他的人太多,老是背向着路中,用大帽檐遮了脸儿。他说在水门汀上作画颇不容易;最怕下雨,几分钟的雨也许毁了整天的工作。他说总想有朝一日再到戏台上去。

  画丐外有乐丐。牛津街见过一个,开着话匣子,似乎是坐在三轮自行车上;记得颇有些堂哉皇也的神气。复活节星期五在冷街中却见过一群,似乎一人推着风琴,一人按着,一人高唱《颂圣歌》——那推琴的也和着。这群人样子却就狼狈了。据说话匣子等等都是赁来;他们大概总有得赚的。另一条冷街上见过一个男的带着两个女的,穿著得像刚从垃圾堆里出来似的。一个女的还抹着胭脂,简直是一块块红土!男的`奏乐,女的乱七八糟的跳舞,在刚下完雨泥滑滑的马路上。这种女乞丐像很少。又见过一个拉小提琴的人,似乎很年轻,很文雅,向着步道上的过客站着。右手本来抱着个小猴儿;拉琴时先把它抱在左肩头蹲着。拉了没几弓子,猴儿尿了;他只若无其事,让衣服上淋淋漓漓的。

  牛津街上还见过一个,那真狼狈不堪。他大概赁话匣子等等的力量都没有;只找了块板儿,三四尺长,五六寸宽,上面安上条弦子,用只玻璃水杯将弦子绷起来。把板儿放在街沿下,便蹲着,两只手穿梭般弹奏着。那是明灯初上的时候,步道上人川流不息;一双双脚从他身边匆匆的跨过去,看见他的似乎不多。街上汽车声脚步声谈话声混成一片,他那独弦的细声细气,怕也不容易让人听见。可是他还是埋着头弹他那一手。

  几年前一个朋友还见过背诵迭更斯小说的。大家正在戏园门口排着班等买票;这个人在旁背起《块肉余生述》来,一边念,一边还做着。这该能够多找几个子儿,因为比那些话匣子等等该有趣些。

  警察禁止空手空口的乞丐,乞丐便都得变做卖艺人。若是无艺可卖,手里也得拿点东西,如火柴皮鞋带之类。路角落里常有男人或女人拿着这类东西默默站着,脸上大都是黯淡的。其实卖艺,卖物,大半也是幌子;不过到底教人知道自尊些,不许不做事白讨钱。只有瞎子,可以白讨钱。他们站着或坐着;胸前有时挂一面纸牌子,写着“盲人”。又有一种人,在乞丐非乞丐之间。有一回找一家杂耍场不着,请教路角上一个老者。他殷勤领着走,一面说刚失业,没钱花,要我帮个忙儿。给了五个便士(约合中国三毛钱),算是酬劳,他还争呢。其实只有二三百步路罢了。跟着走,诉苦,白讨钱的,只遇着一次;那里街灯很暗,没有警察,路上人也少,我又是外国人,他所以厚了脸皮,放了胆子——他自然不是瞎子。

名家散文3

  岁月悠悠,人生如梦。浮浮沉沉的生活,与光阴踯躅,品味沧桑。从不曾停驻灯红酒绿的繁华喧烨;也不曾感受风花雪月的昨夜东风;不经意的点击,偶然的涉入网络,竟然寻回了久违的创作激情。进而乐此不疲的在这条路上探索、挖掘,甚至付出所有。欣赏路过的一些优美风景,也邂逅了最美的景致。心就在这最美的景致中起起伏伏,于是,眼里的每一花每一叶都成就了我最真的泼墨与写意!梦想也在这一刻延伸飞跃。

  我曾自诩是一棵不起眼的兰草,孤独地绽放旷谷。与风携手,与空旷对侍,承受着沧桑的洗礼,却得不到日月的精华。也曾慨叹,何日能走出旷谷,花香四溢。当介入了文字,也悟透了许多,就没有了诸多的感叹与自怜了。若心中有山水,何处不风景呢?腹有诗书,何处都能绽放诗情。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拥有一颗奋进的心,就会给人生留下潇洒的.足印,给生命留一段精彩的片段,墨书流年,歌唱美好,让风华更艳。

  自从踏入文坛,与众多文友相逢的时光里,一直有太多的感动伴随,每一路每一程的真挚的友情一直在我的红尘中绵延。有流年的沧桑,更有相濡以沫的美好。有温暖的日子心若莲花,禅意诗情,则步步欣然,处处灵感,灵魂陶醉在诗情画意中。在灵动的文字海洋,用真心写意美好生活,用真情镌刻生命的精彩,一路花香,惬意满满芬芳。

  在一次偶然的娱乐中,又激发了我写歌词的欲望。几经打磨,在作词的路途上努力进取,写意委婉的人生,讴歌身边的故事;执笔文坛,轻歌月下。素指敲出婉约歌词,长袖舞动飘飘画境。裁一帛光阴,与日月共舞。给生命留白,吟诗纵歌,一路优雅。

  笃信自己的路一直是正确的。所以更是钟情用文字丈量流年,迎着翰墨飘香的方向,在未知的途旅跋涉,虽几经挫折,终于寻觅到了我倾慕已久的心灵芳园,每每寂寞阑珊的夜晚,将心事都诉予他听。在温婉的烛火里,一个人无需推杯换盏,心事借着素笔毫无顾忌的肆意流淌。网络与键盘的互动,将不愿吐露的心底秘语书写发送,待到午夜梦回之际,亦会回味那兰笺素笔的温馨。盈盈的心事,淡淡的愁肠,此时都融进了一枕幽梦。

  喜欢铺展一桢素笺,撑开季节多彩的天空,喜欢用一腔柔肠将人生百态悠扬成歌;在跳跃的音符里,洒脱的迎接明天,拥抱生活。与春花相邀,与冬雪翩然;在优雅璀璨的文坛,与好友一起找回曾经遗失的章节。一切烦恼事都尽付文字中,所有的浮华与繁琐都在诗情画意中湮灭。

  时光荏苒,匆匆而逝,更需要我们把握人生的机遇,无论那机遇是多微不足道,只要你付出真心,付出努力,总会有相应的回报。我坚守这个信念,从上网以来,一直在文坛学习打拼,无数个日夜在文坛看帖回帖,从而不仅仅学习到了许多东西,更重要的是还收获了难能可贵的友情。在寂寞的行程,这份濯濯的真情时常温暖着我,激励着我继续向前。

  岁月静好,与梦成歌!我不会因为获得殊荣而骄傲,也不会在赞美声中消殆光阴;更不会因为今年花朵的繁茂而疏于来年的盛开。因为生命不息,我们还需努力!

名家散文4

  凡在北国过过冬天的人,总都道围炉煮茗,或吃煊羊肉,剥花生米,饮白干的滋味。而有地炉、暖炕等设备的人家,不管它门外面是雪深几尺,或风大若雷,而躲在屋里过活的两三个月的生活,却是一年之中最有劲的一段蛰居异境;老年人不必说,就是顶喜欢活动的小孩子们,总也是个个在怀恋的,因为当这中间,有的萝卜、雅儿梨等水果的闲食,还有大年夜,正月初一,元宵等热闹的节期。

  但在江南,可又不同;冬至过后,大江以南的树叶,也不至于脱尽。寒风——西北风——间或吹来,至多也不过冷了一日两日。到得灰云扫尽,落叶满街,晨霜白得像黑女脸上的脂粉似的清早,太阳一上屋檐,鸟雀便又在吱叫,泥地里便又放出水蒸气来,老翁小孩就又可以上门前的隙地里去坐着曝背谈天,营屋外的生涯了;这一种江南的冬景,岂不也可爱得很么?

  我生长江南,儿时所受的江南冬日的印象,铭刻特深;虽则渐入中年,又爱上了晚秋,以为秋天正是读读书,写写字的人的最惠节季,但对于江南的冬景,总觉得是可以抵得过北方夏夜的一种特殊情调,说得摩登些,便是一种明朗的情调。

  我也曾到过闽粤,在那里过冬天,和暖原极和暖,有时候到了阴历的年边,说不定还不得不拿出纱衫来着;走过野人的篱落,更还看得见许多杂七杂八的秋花!一番阵雨雷鸣过后,凉冷一点;至多也只好换上一件夹衣,在闽粤之间,皮袍棉袄是绝对用不着的;这一种极南的气候异状,并不是我所说的江南的冬景,只能叫它作南国的长春,是春或秋的延长。

  江南的地质丰腴而润泽,所以含得住热气,养得住植物;因而长江一带,芦花可以到冬至而不败,红时也有时候会保持得三个月以上的生命。像钱塘江两岸的乌桕树,则红叶落后,还有雪白的桕子着在枝头,一点一丛,用照相机照将出来,可以乱梅花之真。草色顶多成了赭色,根边总带点绿意,非但野火烧不尽,就是寒风也吹不倒的。若遇到风和日暖的午后,你一个人肯上冬郊去走走,则青天碧落之下,你不但感不到岁时的肃杀,并且还可以饱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含蓄在那里的生气;“若是冬天来了,春天也总马上会来”的诗人的名句,只有在江南的山野里,最容易体会得出。

  说起了寒郊的散步,实在是江南的冬日,所给与江南居住者的一种特异的恩惠;在北方的冰天雪地里生长的人,是终他的一生,也决不会有享受这一种清福的机会的。我不知道德国的冬天,比起我们江浙来如何,但从许多作家的喜欢以Spaziergang一字来做他们的创造题目的一点看来,大约是德国南部地方,四季的变迁,总也和我们的江南差仿不多。譬如说十九世纪的`那位乡土诗人洛在格(PeterRosegger1843—1918)罢,他用这一个“散步”做题目的文章尤其写得多,而所写的情形,却又是大半可以拿到中国江浙的山区地方来适用的。

  江南河港交流,且又地滨大海,湖沼特多,故空气里时含水分;到得冬天,不时也会下着微雨,而这微雨寒村里的冬霖景象,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悠闲境界。你试想想,秋收过后,河流边三五家人家会聚在一道的一个小村子里,门对长桥,窗临远阜,这中间又多是树枝槎丫的杂木树林;在这一幅冬日农村的图上,再洒上一层细得同粉也似的白雨,加上一层淡得几不成墨的背景,你说还够不够悠闲?若再要点景致进去,则门前可以泊一只乌篷小船,茅屋里可以添几个喧哗的酒客,天垂暮了,还可以加一味红黄,在茅屋窗中画上一圈暗示着灯光的月晕。人到了这一个境界,自然会得胸襟洒脱起来,终至于得失俱亡,死生不同了;我们总该还记得唐朝那位诗人做的“暮雨潇潇江上树”的一首绝句罢?诗人到此,连对绿林豪客都客气起来了,这不是江南冬景的迷人又是什么?

  一提到雨,也就必然的要想到雪:“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自然是江南日暮的雪景。“寒沙梅影路,微雪酒香村”,则雪月梅的冬宵三友,会合在一道,在调戏酒姑娘了。“柴门村犬吠,风雪夜归人”,是江南雪夜,更深人静后的景况。“前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又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和狗一样喜欢弄雪的村童来报告村景了。诗人的诗句,也许不尽是在江南所写,而做这几句诗的诗人,也许不尽是江南人,但假了这几句诗来描写江南的雪景,岂不直截了当,比我这一枝愚劣的笔所写的散文更美丽得多?

  有几年,在江南,在江南也许会没有雨没有雪的过一个冬,到了春间阴历的正月底或二月初再冷一冷下一点春雪的;去年(一九三四)的冬天是如此,今年的冬天恐怕也不得不然,以节气推算起来,大约太冷的日子,将在一九三六年的二月尽头,最多也总不过是七八天的样子。像这样的冬天,乡下人叫作旱冬,对于麦的收成或者好些,但是人口却要受到损伤;旱得久了,白喉、流行性感冒等疾病自然容易上身,可是想恣意享受江南的冬景的人,在这一种冬天,倒只会得到快活一点,因为晴和的日子多了,上郊外去闲步逍遥的机会自然也多;日本人叫作Hi-king,德国人叫作Spaziergang狂者,所最欢迎的也就是这样的冬天。

  窗外的天气晴朗得像晚秋一样:晴空的高爽,日光的洋溢,引诱得使你在房间里坐不住,空言不如实践,这一种无聊的杂文,我也不再想写下去了,还是拿起手杖,搁下纸笔,上湖上散散步罢!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一日

名家散文5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

  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有羞涩的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些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的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彩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的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忽然想起采莲的事情来了。采莲是江南的旧俗,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时为盛,从诗歌里可以约略知道。采莲的是少年的女子,她们是荡着小船,唱着艳歌去的。采莲人不用说很多,还有看采莲的人。那是一个热闹的季节,也是一个风流的季节。梁元帝《采莲赋》里说得好:

  于是妖童媛女,荡舟心话:[益鸟]首徐回,兼传羽杯;棹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可见当时嬉游的光景了。这真是有趣的事,可惜我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了。

  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什么声息也没有,妻已睡熟好久了。

名家散文6

  花瓣雨,任凋零。草色青,随风飞,当他们相遇,又会有怎样的邂逅?

  日日行走在现在气息十足的城市里,被鸣噪的声音所厌烦,被烦琐的事物所压迫,似乎早已被压抑,永远也得不到重生的那一天。

  我独自走在这极富有情趣的小巷中,虽然不是在周庄的古道中,也不走在千灯的亭台楼阁中,但我依旧能感觉道那一丝飘渺与祥和。

  庭院深深,月光如水一般洒下来,将皎洁抛掷整个大地,那样无声,却又如此唯美。停了停,深吸一口气,既而又向远方走去……

  烟气弥漫,突然有一种把它拉开的欲望,却又住了手——朦胧才是美。就在那一丝亮光中,我发现了不平凡。那是一块极为普通的草地,刚下过雨,露珠儿还在叶片上随意滑落,伴随着月光透出一种极为耀眼的光芒,空隙之余,边上还配了些小野花,更凸显出了那一丝淡雅余娇柔。

  身边的行人只顾快速向前走,无暇顾及这如此平凡的花草,我只能叹息,独自享受着这“碧草润如丝”的美景。

  也许是看久的缘故,我突然意外的发现似乎每一朵花都是那么完美,它们可都是刚经历完风雨的折磨啊!我疑惑,却又从那横七歪八的青草身上明白了些是什么。

  粉蝶顾及,只等着重生的那一瞬间……

  又是一阵风,肆无忌惮地向草地吹来,只见青草强硬挺着身子,倔强地挡在花儿面前,宁愿自己忍受这一切,也不让伸后的她受到一丝伤害,直到狂风过后,他才忍着疼痛转过头笑着对她说:“我一点也不痛!”既而却从花儿身上缓缓划过,倒在冰凉的泥土上,却依旧守侯着她美好的梦想。

  我愣了,我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我被震撼了,他的执着、关爱充溢着我的整个大脑,一株草儿,完全没有缚鸡之力,但是却有一颗舍己为人的心,牺牲自己,只为那娇弱的花。

  仅是一个细节,却震撼着我:只是一次邂逅,却感化了我。

  花与草的邂逅,依旧完美……

名家散文7

  春节,民间俗称过年,是国人诸多节日中的盛典。年节的记忆是从童年开始,就像掀过的一页页日历,叠加成厚厚的一本书,当我们再重新翻开来看时,就会被那些记忆所吸引,对那些过往无比珍惜——题记

  春节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满眼的色彩,绿、粉、黄等,最为抢眼的还是红色。红的对联、红的年画、红的窗花、红的灯笼、鞭炮炸后那纷纷飞落如蝶般的红色纸屑……

  儿时的农村还很清贫。在北方,每年只能种一茬庄稼,所以农人门过着半年农作半年闲的日子,虽然清苦些,但也惬意自得,那种闲逸是现在人无法体会得到的。

  每年一进入冬季,农忙闲下来的女人门就开始张罗年节的东西,她们开始纳鞋底、做新鞋、拆洗被褥,缝新衣服。大姑娘小媳妇则开始买上些彩纸,聚到一起,坐在热炕上,把那些五颜六色的彩纸巧妙地折叠成各种形状,放在炕上的小方桌上,拿起剪子,剪窗花剪年画。那时的农村,没人舍得花钱去买这些,用不多的钱,买些彩纸,自己动手,她们手中的剪子旋转飞舞,不停地闭合,剪尖飞快地咬着手中的彩纸,不一会功夫,一些活灵活现的图案就呈现在眼前了。那些栩栩如生的戏里人物、吉祥花鸟、鱼虫、动物等就鲜活起来,摆在桌上、炕上、挂在墙上,惹得孩子们围着就像看大戏一样,大姑娘小媳妇们却沾沾自喜,欣赏着一幅幅逼真喜气的图案,嘴角都弯成了上弦月。

  一到腊月,年的气息愈加浓厚,粉刷房屋、打扫卫生、置办年货。年货都是自家产的,如瓜子、大豆、豌豆、炒熟。熬麻糖、炸果子、炸麻花、炸江米条、压粉条等,人人脸上都充盈着喜气,孩子们更是高兴,他们尾在大人们的身后,虽然冻得小脸通红,跺脚哈手,也是不愿离开。和大人们一起干着一些他们并不会干的活,大人们也乐得其中,帮家里干活成为孩子们最大的乐趣。

  好不容易盼到腊月二十八九,大家就该忙着贴窗花,贴春联了。孩子们忙活着帮娘亲姐姐递窗花送浆糊,看着雪白的窗户格子上贴满鲜活的窗花,孩子们咧着小嘴笑,指手画脚,数叨着那些是姐姐剪得,那些是嫂子剪得,还争着讲窗花的.寓意,俨然个个是小小故事家。

  贴春联,农村称贴对子,也是孩子们愿意并抢着干的事。春联不像现在街市上买的那些,千篇一律,都是一些耳熟能详的现成句子。记忆中农村写的春联语言质朴、简洁、风趣,却饱含着农人们对美好事物以及来年丰收的期望。大红的纸写上黑色的字,虽然有些字句,孩子们不太懂,但还是乐此不疲地跑东家串西家看各家大门上的春联,顶着纷飞的雪花,时不时会摔倒,但还是相互激烈地争论着谁家的好与坏,就像都是些行家一样。还有些人家没有会写字的,又不喜欢去找人代笔,就会在春联上或画或剪上家禽五谷,分为上下联,贴在大门上,也别有一番韵味。

  春节太多东西让我无法忘怀。有些习俗虽然随着岁月变迁已经消失,却无法从心灵深处剔除,就如儿时的灯巷,虽然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但那份记忆始终无法抹去。

  记得村里的大人们除了诸多年事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家家自己做灯笼。村里的好几条街巷都命了名字,有女儿节、媳妇街、男子街、婆公街,村里的干部会布置任务,让各家按着自家的人员制作灯笼,从年三十就挂到各条街道,标上自己的名字,一直到过了二月二才摘掉,也预示着春节结束。

  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们心思巧妙,将戏剧人物、飞鸟走兽、瓜果蔬菜、各种农作物做成灯笼,挂到女儿街。那些灯笼都蕴含着姑娘家的心思,希望哪个小伙子能读懂灯笼上的心事,喜结连理。媳妇们则是暗自和姑娘们较劲,也是别出心裁制作出更加漂亮的灯笼,希望得到公婆丈夫的夸奖,得一个好媳妇的名声。男人们、公婆们各期所好制作出各种不同巧妙的灯笼,孩子们更是调皮好奇,用千奇百怪的想法,让大人们将其实现并作出他们最终满意的作品才肯罢休。他们并不把自己的灯笼挂在哪一处,而是在晚上就会从各自家中提着灯笼走街串巷,那些花卉、鱼虫、动物小灯笼在孩子们的手中形成一条独特的农村年节夜景。记得我们游走每一条挂满灯笼的街巷,怎么也也看不到同样的灯,现在回想起,真是敬佩当时人们的那种执着和认真。

  过了正月十五后,村民门开始投票评出最好最有创意的灯笼,发奖品。说是奖品,其实就是让村里的年轻人敲锣打鼓到家里送上一块村里制作简单的匾,相当于现在的奖牌吧。这家人今年在村里就享受着极高的荣誉,是村里人学习的榜样,也是下年度要竞争的对手。

  春节虽然预示着春天的开始,但记忆中却很寒冷。大片的雪花将小村装扮的洁净而明亮,映衬的对联,灯笼愈发鲜亮,那些色彩在雪白中愈显其娇,搅荡着小村的宁静,让春天的脚步也凌乱了几分。

  过年,那份儿时的欢喜,散乱在记忆深处,深刻在心里。

名家散文8

  《巨人树》

  (美)斯坦贝克

  我在巨人树身边过了两天。这儿没有旅客,没有带着照相机吵闹的人群,只有一种大教堂式的肃穆。也许是那厚厚的软树皮吸收了声音才造成这寂静的吧!巨人树耸立着,直到天顶,看不到地平线。黎明来得很早,直到太阳升得老高,辽远天空中的羊齿植物般的绿叶才把阳光过滤成金绿色,分作一道道、一片片的光和影。太阳刚过天顶,便是下午了,紧接着黄昏也到了。黄昏带来一片寂静的阴影,跟上午一样,很漫长。

  这样时间变了,平时的早晚划分也变了。我一向认为黎明和黄昏是安静的。在这儿,在这座水杉林里,整天都很安静。鸟儿在蒙胧的光影中飞动,在片片阳光里穿梭,像点点火花,却很少喧哗。脚下是一片积聚了两千多年的针叶铺成的垫子。在这厚实的绒毯上听不见脚步声。我在这儿有一种远离尘世的隐居感。在这儿人们都凝神屏气不敢说话,深怕惊扰了什么——怕惊扰了什么呢?我从孩提时代起,就觉得树林里有某种东西在活动——某种我所不理解的东西。这似乎淡忘了的感觉又立即回到我的心里。

  夜黑得很深沉,头顶上只有一小块灰白和偶然的一颗星星。黑暗里有一种呼吸,因为这些控制了白天、占有了黑夜的巨灵是活的,有存在,有感觉,在它们深处的知觉里或许能够彼此交感!我和这类东西(奇怪,我总无法把它们叫作树)来往了大半辈子了。我从小就赤裸裸地接触它们。我能懂得它们——它们的强力和古老。但没有经验的人类到这儿来却感到不安。他们怕危险,怕被关闭、封锁起来。怕抵抗不了那过分强大的力。他们害怕,不但因为巨衫的巨大,而且因为它的`奇特。怎呢能不害怕呢?这些树是早侏罗纪的一个品种的最后的孑遗,那是在遥远的地质年代里,那时巨衫曾蓬勃繁衍在四个大陆之上,人们发现过白垩纪初期的这种古代植物的化石。它们在第三纪始新纪和第三纪中新纪曾覆盖了整个英格兰、欧洲和美洲。可是冰河来了,巨人树无可挽回地绝灭了,只有这一片树林幸存下来。这是个令人目眩神骇的纪念品,纪念着地球洪荒时代的形象。在踏进森林里去时,巨人树是否提醒了我们:人类在这个古老的世界上还是乳臭未干、十分稚嫩的,这才使我们不安了呢。毫无疑问,我们死去后,这个活着的世界还要庄严地活下去,在这样的必然性面前,谁还能作出什么有力的抵抗呢?

名家散文9

  这一个心跳的日子终于来临。

  你夜的叹息似的渐近的足音

  我听得清不是林叶和夜风的私语,麋鹿驰过苔径的细碎的蹄声。

  告诉我,用你银铃的歌声告诉我

  你是不是预言中的年轻的神?

  你一定来自温郁的南方,告诉我那儿的月色,那儿的日光,告诉我春风是怎样吹开百花,燕子是怎样痴恋着绿杨。

  我将合眼睡在你如梦的歌声里,那温馨我似乎记得,又似乎遗忘。

  请停下来,停下你长途的奔波,进来,这儿有虎皮的褥你坐,让我烧起每一个秋天拾来的落叶,听我低低唱起我自己的歌。

  那歌声将火光一样沉郁又高扬,火光将落叶的一生诉说。

  不要前行,前面是无边的森林,古老的树现着野兽身上的`斑文,半生半死的藤蟒蛇样交缠着,密叶里漏不下一颗星。

  你将怯怯地不敢放下第二步,当你听见了第一步空寥的回声。

  一定要走吗,等我和你同行,我的足知道每条平安的路径,我可以不停地唱着忘倦的歌,再给你,再给你手的温存。

  当夜的浓黑遮断了我们,你可以转眼地望着我的眼睛。

  我激动的歌声你竟不听,你的脚竟不为我的颤抖暂停,像静穆的微风飘过这黄昏里,消失了,消失了你骄傲之足音……

  呵,你终于如预言所说的无语而来

  无语而去了吗,年轻的神?

名家散文10

  我的大哥生来相貌清秀,自小就很聪慧,在家里得到父母的宠爱,在书房里又得到教书先生的称赞。看见他的人都说他日后会有很大的成就。母亲也很满意这样一个“宁馨儿”。

  他在爱的环境里逐渐长成。我们回到成都以后,他过着一位被宠爱的少爷的生活。辛亥革命的前夕。三叔带着两个镖客回到成都。大哥便跟镖客学习武艺。父亲对他抱着很大的希望,想使他做一个“文武全才”的人。

  每天早晨天还没有大亮,大哥便起来,穿一身短打,在大厅上或者天井里练习打拳使刀。他从两个镖客那里学到了他们的全套本领。我常常看见他在春天的黄昏舞动两把短刀。两道白光连接成了一根柔软的丝带,蛛网一般地掩盖住他的身子,像一颗大的白珠子在地上滚动。他那灵活的舞刀的姿态甚至博得了严厉的祖父的赞美,还不说那些胞姐、堂姐和表姐们。

  他后来进了中学。在学校里他是一个成绩优良的学生,四年课程修满毕业的时候他又名列第一。他得到毕业文凭归来的那一天,姐姐们聚在他的房里,为他的光辉的前程庆祝。他们有一个欢乐的聚会。大哥当时对化学很感兴趣,希望毕业以后再到上海或者北京的有名的大学里去念书,将来还想到德国去留学。他的脑子里装满了美丽的幻想。

  然而不到几天,他的幻想就被父亲打破了,非常残酷地打破了。因为父亲给他订了婚,叫他娶妻。

  这件事情他也许早猜到一点点,但是他料不到父亲就这么快地给他安排好了一切。在婚姻问题上父亲并不体贴他,新来的继母更不会知道他的心事。

  他本来有一个中意的姑娘,他和她中间似乎发生了一种旧式的若有若无的爱情。那个姑娘是我的一个表姐,我们都喜欢她,都希望他能够同她结婚。然而父亲却给他另外选了一个张家姑娘。

  父亲选择的方法也很奇怪。当时给大哥做媒的人有好几个,父亲认为可以考虑的有两家。父亲不能够决定这两个姑娘中间究竟哪一个更适宜做他的媳妇,因为两家的门第相等,请来做媒的人的情面又是同样地大。后来父亲就把两家的姓写在两方小红纸块上面,揉成了两个纸团,捏在手里,到祖宗的神主面前诚心祷告了一番,然后随意拈起了一个纸团。父亲拈了一个“张”字,而另外一个毛家的姑娘就这样地被淘汰了。(据说母亲在时曾经向表姐的母亲提过亲事,而姑母却以“自己已经受够了亲上加亲的苦,不愿意让女儿再来受一次”这理由拒绝了,这是三哥后来告诉我的。拈阄的结果我却亲眼看见。)

  大哥对这门亲事并没有反抗,其实他也不懂得反抗。我不知道他向父亲提过他的升学的志愿没有,但是我可以断定他不会向父亲说起他那若有若无的爱情。

  于是嫂嫂进门来了。祖父和父亲因为大哥的结婚在家里演戏庆祝。结婚的仪式自然不简单。大哥自己也在演戏,他一连演了三天的戏。在这些日子里他被人宝爱着像一个宝贝;被人玩弄着像一个傀儡。他似乎有一点点快乐,又有一点点兴奋。

  他结了婚,祖父有了孙媳,父亲有了媳妇,我们有了嫂嫂,别的许多人也有了短时间的笑乐。但是他自己也并非一无所得。他得了一个体贴他的温柔的姑娘。她年轻,她读过书,她会做诗,她会画画。他满意了,在短时期中他享受了以前所不曾梦想到的种种乐趣。在短时期中他忘记了他的前程,忘记了升学的志愿。他陶醉在这个少女的温柔的.抚爱里。他的脸上常带笑容,他整天躲在房里陪伴他的新娘。

  他这样幸福地过了两三个月。一个晚上父亲把他唤到面前吩咐道:“你现在接了亲,房里添出许多用钱的地方;可是我这两年来入不敷出,又没有多余的钱给你们用,我只好替你找个事情混混时间,你们的零用钱也可以多一点。”

  父亲含着眼泪温和地说下去。他唯唯地应着,没有说一句不同意的话。可是回到房里他却倒在床上伤心地哭了一场。他知道一切都完结了!

  一个还没有满二十岁的青年就这样地走进了社会。他没有一点处世的经验,好像划了一只独木舟驶进了大海,不用说狂风大浪在等着他。

  在这些时候他忍受着一切,他没有反抗,他也不知道反抗。

  月薪是二十四元。为了这二十四个银元的月薪他就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然而灾祸还不曾到止境。一年以后父亲突然死去,把我们这一房的生活的担子放到他的肩上。他上面有一位继母,下面有几个弟弟妹妹。

  他埋葬了父亲以后就平静地挑起这个担子来。他勉强学着上了年纪的人那样来处理一切。我们一房人的生活费用自然是由祖父供给的。(父亲的死引起了我们大家庭第一次的分家,我们这一房除了父亲自己购置的四十亩田外,还从祖父那里分到了两百亩田。)他用不着在这方面操心。然而其他各房的仇视、攻击、陷害和暗斗却使他难于应付。他永远平静地忍受了—切,不管这仇视、攻击、陷害和暗斗愈来愈厉害。他只有一个办法:处处让步来换取暂时的平静生活。

  后来他的第一个儿子出世了。祖父第一次看见了重孙,自然非常高兴。大哥也感到了莫大的快乐。儿子是他的亲骨血,他可以好好地教养他,在他的儿子的身上实现他那被断送了的前程。

  他的儿子一天一天长大起来,是一个非常聪明可爱的孩子,得到了我们大家的喜爱。名家散文

  接着五四运动发生了。我们都受到了新思潮的洗礼。他买了好些新书报回家。我们(我们三弟兄和三房的六姐,再加上一个香表哥)都贪婪地读着一切新的书报,接受新的思想。然而他的见解却比较温和。他赞成刘半农的“作揖主义”和托尔斯泰的“无抵抗主义”。他把这种理论跟我们大家庭的现实环境结合起来。

  他一方面信服新的理论,一方面依旧顺应旧的环境生活下去。顺应环境的结果,就使他逐渐变成了一个有两重人格的人。在旧社会,旧家庭里他是一位暮气十足的少爷;在他同我们一块儿谈话的时候,他又是一个新青年了,这种生活方式是我和三哥所不能够了解的,我们因此常常责备他。我们不但责备他,而且时常在家里做一些带反抗性的举动,给他招来祖父的更多的责备和各房的更多的攻击与陷害。

名家散文11

  母爱,了不起的正能量

  曾几何时,“正能量”这个词,一次次撞击着我的耳膜,可我,不曾想到,最了不起的正能量,就在我们身边,源自妈妈的母爱。

  妈妈的身体一直很健壮,我几乎没见过她生病。在暑假前的一个晚上,她值班,单位只有她自己,忽然她头晕目眩。最后的时刻,她拨通了爸爸的手机。当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的中午。

  我平时住校,妈妈病倒时,我正迎接期末考试。一周后,我放假回到家,见房间里冷冷清清,问爸爸,才知道妈妈竟然病倒。

  病榻旁,我拉住妈妈的手,注视着妈妈的眼睛,再也找不到她往日的奕奕神采——眼角的`皱纹在不经意间蔓延,眼袋松弛,面容憔悴。我责怪妈妈:你怎么不告诉我呀?妈妈说:没事儿,我只是脑部供血不足,你不是要期末考试嘛,瞒你几天,我就出院了。

  暑假中,我参加了一个英语夏令营,回来后,妈妈烧了一桌丰盛的午餐。谈笑间,我忽然发现,大热天,妈妈却穿着长裤。我问:妈,您怎么不穿裙子呀。

  爸爸嗔怪地对妈妈说:看,瞒不过女儿的眼睛吧,快换上裙子吧。我俯下身去,将妈妈的裤子轻轻挽上,天啊,只见妈妈的右腿被烫得红中透紫,皮肤被裤子蹭得流着脓水。爸爸说:你妈怕你发现,才换成了裤子。我浑身战栗着,噙泪捶打着妈妈的肩膀:我的傻妈妈,你瞒我干嘛呀?你瞒得住我吗?

  一个月内,妈妈两次善意的欺骗,让我感知了母爱是怎样的一种正能量。因为有了母爱,妈妈才舍得忍受痛苦,因为有了母爱,妈妈才敢于牺牲自己。母爱是我们身边了不起的正能量,是一种不计任何回报的奉献。

  是啊,母爱真是了不起的力量啊。德国体操名将丘索维金娜是这样的,她33岁参加北京奥运会获得银牌,是为了给患白血病的儿子挣取医疗费。武汉的“暴走妈妈”是这样的,她近乎疯狂地减肥,在短时间治愈脂肪肝,将肝脏顺利移植给儿子。汶川大地震中,小婴儿的妈妈也是这样的,山崩地裂时,她的身体弯曲成桥,为孩子支撑起宝贵的生存空间……

  多少母爱的感人场景,让我们感受到人世间最了不起的正能量,让我们懂得了善良仁慈、舍己为人。这是最伟大的品质,在人的血脉中流淌着,永不干涸。

名家散文12

  母亲的娘家就是在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土地,但就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巡察的。他们虽然就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就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之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就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就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哥与我。我就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就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就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就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里,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死了。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就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就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就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就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就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如命的就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

  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就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就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给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就是两吊小钱。到如今为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就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就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时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就是我家中的阎王。直到我入中学,她才死去,我可就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说。就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就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少妇们绞脸……凡就是她能做的,都有求必应。但就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肉鸡也送给他。

  可就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就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后入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死了。皇上跑了,丈夫死了,鬼子来了,满城就是血光火焰,可就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就是一个软弱的老寡妇所能受得起的?可就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性格,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当作当然的。但就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画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就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敢不去,正像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二十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就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就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就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就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说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就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都就是一样疼爱的,但就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就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就是母亲的右手,但就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就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就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死了。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早至晚的操作,可就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就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就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就是不依顺着父母所投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就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

  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平又像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就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到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像得到,可就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详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就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就是失去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像得到,没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就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就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就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就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就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就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名家散文13

  时间像一条小溪,蜿蜒流淌,留下了道道水纹,阳光下水纹泛着青春与活力的粼光。

  林影悠悠,鸟鸣悦耳,一排排杨柳泛着点点新绿,一个人倚在一棵柳树下,柳树已吐出新绿,生命的光华正在悄然开放。这里留下了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花开花落,枯枝吐新,时光如下落在大地的雨滴,在空中留下一道绚丽的雨痕便没入了大地。

  夜晚独坐在月光下,不禁有“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的`不舍与茫然。白天独倚柳荫下,心中也有“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豪迈与憧憬。青春本应如此吧。记得那次长跑比赛吗?你追我赶的竞争中是我们青春的力量,是无尽的活力。记得那次拔河比赛吗?那根绳子上凝聚了我们每个人的力量,我们之间的深厚的友谊是我们最坚强的力量。记得那次合影吗?我们的笑容里充满了不舍,那是友谊的象征。记得每年元旦晚会上我们共同唱过的歌吗?那是青春的象征,那是友谊的见证。

  太阳摇摇欲坠在西山,温热的余光依然照耀着这棵柳树,微风轻轻拂过柳树的秀发,散发出阵阵清香。天暗了下来,但是那棵柳树依然闪着新绿,柳树伸展着枝干,虽然挽留不了时间的脚步,但是在那枝头上,却正绽放着新绿。

  时光像漂流的水流,一去不返,但是我们的青春却在这水流中留下了道道粼光。

名家散文14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的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这时,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是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儿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儿,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儿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的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可活什么劲!”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俩在一块,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她经常肝疼得整宿翻来覆去的睡不了觉。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刷刷啦啦”的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儿开了,我推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显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的一会儿坐下,一会站起来:“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唉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的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儿,咱们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儿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邻居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决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艰难的一生。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着我去北海看了菊花儿。黄色的花儿淡雅,白色的花儿高洁,紫红色的花儿热烈而深沉,活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

名家散文15

  上海,我只去过两次。

  第一次是五年前,出差途中偶尔去的。因公务在身,行色匆匆中,见识了上海的第一面。

  也许是脑海里国际大都市的定势久矣,说实话,第一眼的上海给我的印象很是不好。

  当时由宁到沪,为方便起见,乘坐豪华大巴。汽车到站,正处于市中间位置,下车就是满眼的平房,破旧不堪,唯一的生机就是房顶的鸽子在呼啸飞旋。

  疑惑不解,是不是到了老北京的四合院?四合院虽然破旧,却具有浓重的地方特色。如果是也倒罢了,上海的平房毕竟不是四合院。

  于是,大都市的形象,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看市容,五六层的楼房比比皆是,期待中的高楼大厦见不到。阳台上、窗户里到处飘扬着衣服,如当初的万国旗。当时我就想,只知道外滩有万国建筑,不知道上海还有万国旗呢!只见街道上垃圾遍地,污水横流。一个字,脏。

  第一感受,不喜欢上海。

  第二次去的时候,因为时间充裕,专门逛逛风光好的地方,到了浦东地界,看了黄浦江畔,才感受到大上海的魅力。

  东方明珠自然是第一标志。登上高层,俯瞰大地,所谓城市风光尽收眼底。整个陆家嘴高楼参差,鳞次栉比,尽显大都市风采。毗邻的金茂大厦,高耸云天,顶层正在进行高空跳伞比赛,五彩缤纷的降落伞如空中花朵,徐徐飘落,煞是好看。

  乘坐在舒适优雅的磁悬浮上,高速疾驰,我留意一下速度显示,达到了时速430公里。据说这是国际上唯一投入商业运营的磁悬浮列车。一路飞驰,直到浦东国际机场,进入宽敞明亮的候机大厅,迎面两位拖着行李箱的空中小姐,正优雅地归来。

  为欣赏久负盛名的外滩夜色,专门在附近留宿一晚。待到灯火阑珊,古老的外滩建筑上,灯光五光十色,交织辉映,璀璨瑰丽,确实感觉雍容华贵,壮美至极。

  看到大上海现代化的.一面,使人领略到了大都市风情。可想起上海给我的初次印象,总感觉略有遗憾。

  或许,第一次我见到的只是上海的表象。上海是中国经济的龙头,大上海的繁华与富足,上海人的精明与优越,早已路人皆知。特别是浦东的发展,变化之大,也是举世公认。

  但总不能忽视一个事实,就是建设得最靓丽的地方,大多都是面子工程,都是那些上级领导能经过的地方,外来客人能看到的地方,个中原因当然更是人人明白。

  众多平民百姓生活的地方,哪怕再垃圾遍地,环境再臭气熏天,也往往得不到及时解决。当然,这并非上海之弊端,而是全国之通病。

  啥时候面子和里子同样发达,尤其是城市内部的平民棚户区,也建设得和黄浦江两岸一样,那时候,大上海,才是真正的国际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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