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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作文

时间:2022-10-23 19:55:57 高一作文 我要投稿

【必备】高一作文汇编10篇

  在日常学习、工作和生活中,大家都尝试过写作文吧,通过作文可以把我们那些零零散散的思想,聚集在一块。你知道作文怎样才能写的好吗?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高一作文10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必备】高一作文汇编10篇

高一作文 篇1

  序

  我总是走在迷途上,因此也常常迷路,比如这次。

  烟一直弥散着,仿佛一切都陷在其中。门也在烟里,只是门的那一侧又通向何方?这是一个局,一个早已设好的局。而那终点的门,只是起点。

  奔跑的少年,暂且一停你的脚步。

  启章麻

  1、山谷

  周围的树是那样地繁茂,以致仲夏的阳光都憋屈地止步于丛林上空。荆棘遍布整个丛林,我小心翼翼地在其中摸索前行。幽暗处传来几点鸟鸣,凄神寒骨。地上没有路,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个人在引领着我:向右,对,直走,再向右。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任由那个声音领我走在阴森中。

  这样不知走了多久,那个声音消失,周围又陷入死寂。

  我只好自己壮胆又向前走了一步,轻轻推开前面的一屏绿幕,随后我就呆在了那里:先是许久未见的阳光猛地冲进眼睛,待适应以后,一个山谷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者说我已经在山谷中了。

  阳光是灿烂的,整个谷底在其照耀下好像也闪起了光亮。谷底是开阔的,而贯穿山谷的,是一条干涸的河道,河道是从山谷的另一边的谷壁上延伸下来——想必那也曾是一道瀑布吧,最后又没入我来的这一片丛林,实在很难想象这么一条河怎么会枯竭:毕竟周围的树木都很茂盛,看不出一丝缺水的样子。

  谷壁虽不是什么峭崖,但是也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植物,葱茏一片。天空蓝蓝的,几朵高云悠然地附在上面,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

  我于是就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打量过周围,我想我是迷路了。

  这时,对面的谷壁上隐隐地像是有两个身影在动,我眯起眼,又仔细看了一遍:没错,是有人。那是一个少年,身着一袭白衣,正顺着谷壁,通过抓住壁上的树木向下荡,身后跟着一只白猿。一人一猿,就这样一下一下地荡近谷底。

  “噗——”身手矫健的少年华丽地带着一身树叶跌落到地上。跟着他的白猿露出一个欲笑却止的古怪表情,少年回瞪白猿一眼,接着就向我所在的这个方向走来。一时间,我有些紧张:他发现我了吗?但少年却是向右一拐,在我左边那面谷壁处消失了,白猿跟在后面也不知去了哪里。

  四下里又沉寂了。我站起身,向少年消失的方向走去,想必那里会有什么洞穴吧。山谷里的风是和缓的,微风带动着谷底的草一起抖动,只是不知那草是战栗还是激动,而整个山谷仿佛也沉浸在一种难言的静止里,时间的节拍伴随着风一起变得缓慢了——也可能是风随时间而慢吧。走到那儿,在一簇高高的青草后,果然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小洞。我俯下身子,钻进洞,佝偻前行。周围一片漆黑大约走了十米,洞才开始变得宽敞些,但仍是黑乎乎一片。黑暗中,我隐隐听到一股被放大了的水流声,应该是地下的一条暗流。

  摸着石壁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丝光亮,再行几步,却真是似《桃花源记》所说的那般:豁然开朗,只不过展现在我面前的,却没有什么村舍土地,而是又一个山谷。这个谷明显比外面的谷小很多,但一样有着明媚的阳光,而且百花盛开——不,不是盛开,这里的花竟然都耷拉着脑袋,一朵一朵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睡着了。整个谷,在一片表面的生机里蕴藏着深深的死气。

  而那个白衣少年和那只白猿,此刻正在谷底的中央,紧挨着一棵干巴巴的大槐树,背对着我。我向他们走过去,尽量不发出声响,但白猿还是听到了动静,转过头看我。然而它并没有发出我预想中警告性的啼叫,只是冷冷地又看了我一眼就重新转回头。

  我走近少年,发现他正在抽搐,几滴闪耀的泪珠沿着他紧绷的脸庞蜿蜒滑下,落在脚边一株枯萎的花儿上又溅开,散成一蓬新花。我沿着少年迷离的目光看去,那儿有一方矮矮的坟茔。坟立在周围萎蔫的花间,显得那样孤零,只听得少年喃喃:“珊,你还好吗?”

  2、大谷小谷

  伴随着少年的一声问候,几幅画面猛地闪现在我的脑海里。

  地点仍是在我现在所处的山谷,只不过像是突然赶到了春天,或者说是突然退回到了春天。整个山谷开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朵,花香散在空中,浓郁得像是要结成一片雾霭。高大的槐树上开满了淡紫色的槐花,不时地落下几朵,轻轻地,地上却是满满的。刚才白衣少年所在的位置现在是一个赤着膀子的孩子,大概八九岁的样子,布满汗渍的身子在阳光下一片光亮,仍在滴汗的脸蛋儿上蕴着一丝愠色,气鼓鼓地注视着槐树下的一个女孩儿。

  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年龄与男孩一般大,此刻正倚着槐树,一脸微笑,与男孩的气恼形成强烈的反差。

  “谁让你进来的?这里可是我的山谷,”男孩道。语气虽然强硬,但仍难掩其中的稚嫩啊。

  女孩环顾四周,依旧保持微笑:“你的山谷?谁给你证明啊?”

  “呃……”男孩一时语塞,有些尴尬。

  女孩的脸上却多了一丝玩弄的成分。

  “哼,我的山谷就是我的,这里还是我发现的呢!”

  “就那么肯定是你发现的吗?那我怎么会进来啊?”

  “这……”男孩自己也怀疑起来:这山谷应该只有一个入口吧,自己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再说,这谷这么大,你一个人管得过来吗?不会感到孤独吗?”

  “这谷才不大呢,不信你出去看看外面的那个,还有我们村子在的谷,比这个可要大,大,呃,大好多好多倍呢。”

  “外面?”

  “对呀,嗯?难道你不是从洞口进来的?

  “不是。”

  “咦,你不是村子里的人吧?”

  “我不知道。”

  “那你住哪?”

  “村子。”

  “……”男孩有些纠结,“是竹谷村吗?”

  “不是,我们村子和这里不一样,那里有沙滩,有大海,有椰子树,还有海鸥,鱼儿……很美很美。”说到这儿,女孩竟有些失神,略显落寞。

  男孩却是呆呆的,女孩的话里净是些他听也没听说过的名词:“大海?”

  “嗯,很大很大,就像天空一样,不过里面有数不清的鱼、珊瑚,还有大大的浪花,有时都能把人吃掉!”

  男孩努力想象着拼凑那个画面,但很快他就放弃了,那太困难了,他连拼图最基本的底板都无法构建起来。

  “那你又怎么会来这儿?”问题回到了最初。

  “我爸爸带我来的。”女孩没有解释原因,看得出她是想隐瞒什么。

  “那你爸爸又在哪儿?”男孩并没有察觉出女孩的异常。

  女孩的微笑第一次完整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落寞:“他留下我在这就离开了。”女孩边说边看向了周围陡峭高耸的谷壁。

  男孩咽了一口唾沫,瞪大眼睛:“你爹是猴子吗?那不成你们是从谷壁下来的?”

  女孩没好气地白了男孩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呆了很多天了吗?”

  “爸爸走前给我留了些干粮,”女孩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果树,“那些果子也很好吃的。”

  男孩听后有些同情地问:“那你现在怎么办?”

  女孩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男孩思索了片刻,道:“要不,你去我们村子住吧。”

  女孩却没有表现出多么地高兴:“我不能去。”似乎有什么隐情。

  “为什么啊?”

  女孩没有回答。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你一定会在村子里过得很好的,我保证。”男孩信誓旦旦。

  女孩似乎还想拒绝,但当她看到男孩真切的表情时,她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头。

  男孩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女孩不禁莞尔,嫣然一笑:“我叫珊,你呢?”

  “麻。”

  “呃,”女孩珊有些吃惊于这个古怪的名字,“那你给这个山谷起过名字吗?”她心里暗暗祈祷不要是什么麻谷,草谷之类的名字。

  “哦,这里是小谷,外面的那个是大谷。”麻不太在意地回答。

  而珊的表情却是一僵,微笑也冻结在了脸上。

  但很快,她大大的蓝眼睛就和麻的绿眼睛对上,两对眼睛都紧紧地抓住了彼方。

  3、冬天

  前一幕画面渐渐淡去了。姹紫嫣红的春天被白雪覆盖,纷飞的雪花挤满了小谷。立在谷中央的仍旧是那颗槐树,此刻已没有了花朵——如果不算雪花的话。被雪包裹的树冠下,两个人影依稀可见:麻,珊。他们的脸上,都已经退去了稚气,各自一袭白衣,立在雪地上。

  少女珊看了一眼麻,就将目光转向了别处,注视着正在洒落的雪,缄口不言。而麻只是不厌其烦地注视着珊,也不说话。两个人在雪中站了许久,原本的白衣又添上一层白色,白雪,白衣,白谷,甚至连天空亦是白色,乾坤内,只剩下了这茫茫的纯色。

  “麻,你不是说竹谷从不下雪吗?”珊首先打破了沉默。

  “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雪,而且你在这的几年,竹谷不是一样没下雪吗?”

  话头似乎又被扯断了,现在连雪花落地的声音仿佛都变得异常清晰。

  “唉,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回到这小谷了吧。”珊的声音里透着难言的悲凉与忧伤。

  声音被雪过滤,传到麻的耳朵里显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不,不会的。”麻的声音有些颤抖。

  “族人是不会放过我的。这些年,竹谷的大家对我的好我都铭记在心里,等你回去就替我向大家道个谢——不,还是道个歉吧。”

  “要说你自己回去说。”麻一阵哽咽。

  “我不会再回村子了。”

  “可海鲤村的人不是再过几天才回来吗?”

  “我已经和村长说好,不等他们接近竹谷就去和他们会和,所以时间提前了些。”

  “为什么?”

  “我不想再看到两个村子的人再为我而起争执了。”

  “可来的人绝不会多啊。”

  “那你想让争执演化成战争吗?”

  “灵柱就那么重要?海鲤村就不能再选一个了吗?”

  “我从生下来就被打上了灵魂烙印,而这烙印只能同时存在一个。所以,除非我死才能找到替任者。”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风愈大,雪愈浓,心中的悲伤也愈加沉重。

  还是珊首先再次开口:“麻,我走了,你就在这里给我修一座坟吧,就在槐树下,我第一次遇见你时站的地方,”珊又环顾一下小谷,尽管雪已经遮掩了它原来的样子,轻声说道:“我喜欢这儿。”

  “你又没死,怎么会有坟墓?”

  “可对于失去灵魂的人而言,活着,本身不就是坟墓?”珊说完又喃喃:“海神一定会夺走我的灵魂的。”

  麻又哽咽住,他只感觉胸口有一团比石头还要沉的闷气,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风再次加强,带来一股寒流,卷起地上的雪沫,冻结住将要融化的雪,同时冻结了两颗少年的心。

  麻和珊都抬头,木然地望向天空,尽管只有一片无边的灰白,可他们还是都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冬天,冷得彻骨,冷得寒心啊。

  4、影子

  虚幻的画面消失,我重新回到了百花萎谢的小谷。

  白衣少年——就是麻了——仍立在那坟前,已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和刚才在雪谷里的模样大致相仿,脸上的泪已经开始风干,只剩下两道浅浅的泪痕。

  麻侧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也不说一句话。可他这样的表现却比他质问我一番还要让我感到不安,因为这太没有生机了。

  我仔细地看了看他,他的眸子竟然是阴冷的灰色,没有一丝光彩,完全没有了那画面里绿眼睛的晶莹。黯淡的瞳仁明显锁着忧郁,苍白的脸色更是压住了他所有的感情,很好奇他看见陌生人竟是如此淡然。

  “你叫做麻,是吧?”我讨好地堆起一脸微笑。

  麻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我。

  “呃——你能带我去竹谷村吗?”我想起刚才听到过的地名。

  麻仍旧缄默。

  “那你认识我吗?”

  压抑。天空中仿佛正有一只乌鸦叫着飞过。

  正在我的耐心即将崩溃的时候,麻却开口了:“你是我的。”我只感觉一口逆血涌上来,这是什么情况?可他又接着说:“影子。”

  影子,什么意思?随后,当我意识到他说的是一句话时,我却更加郁闷了:我是他的影子?这少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麻向下指了指,示意我看他的脚下。

  的确,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可麻的脚下却一点投影也没有,而且我的脚下也没有影子,难道这年头光已经开始曲线传播了吗?

  “可我很像一个影子吗?”我提高了音调,向麻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竭力想证明自己有着正常的躯壳。我也在心里也觉得麻很可笑,我有着我自己的生活,有我的家人,有我的同学,有我应该有的一切,今天只不过是迷路而已,又怎么会是他人的影子?

  “你真地以为你是迷路了吗?”麻竟然看透了我的内心所想。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似乎连迷路前最近的记忆也没有,这里的环境也是从没见过,可这也并不能证明啥啊。

  “你是我丢失了一整个寒冬的影子,而这里,正是我丢失你的地方。”麻不带感情地淡淡说道。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5、星夜

  白日西沉,夜幕缓缓地拉下。圆月爬进视野,整个天空像是一瞬间就塞满了密密麻麻的繁星——这些正常的斗转星移应该说明这里还是地球吧,我无厘头地想。蟋蟀拉响了它那弹奏了几万年的曲子,略带忧伤的曲调在这柔和的月光下似乎也不再那么伤感。山谷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满萤火虫,星光萤光,天上地下,都是那么梦幻般地真切。

  麻和白猿找来了一些干柴,堆成篝火形状,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掏出两块打火石就将干柴点燃了。一些燃烧后的灰烬顺着热流飘飘缓缓地上升着,一些还有一点光亮,投奔萤火虫与星空去了。火光招来了不少飞蛾,它们是那么渴望光和热,一只只都冲进火焰,熔化在其中,同时也得到了它们想要的一切。

  麻又在我在他的记忆里看到的那棵果树上摘了几个果子,并给了我两个。果子有些涩,但很快就使人产生了饱足感。

  麻找了一块草坪躺下,看向周围枯萎在夏天的花朵,缓缓道:“这里曾经开满鲜花。”

  我诧异于麻竟然会主动和我说话,也像他一样躺在地上,回答:“我知道,在刚才看到过。”

  麻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都是我的记忆。”然后他就将目光投向了星空,不再做解释。

  今晚的星空的确很美,不时地会有几朵淡云飘过,隐去部分星光,但夜云过后,星仍旧璀璨。大大小小的星在天上,没有排挤,没有欺压。也许是因为相隔太远,也许是因为自己过于孤单,不论明暗,都共据在这一方夜空。起码看上去,这还是充满和谐的美。

  “珊曾经说过,每一个人的灵魂,在经历无尽的磨难后,都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她现在会不会在天上呢?”麻又出乎我的意料开口说活了,像是在对我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身着白衣,长发披覆肩后,脸上充满悲痛的少女形象,又紧接着出现一个同样穿着白色连衣裙,但脸上却满盈微笑的女孩。

  “珊为什么要走?”我问出了我在麻的记忆里始终没有看明白的问题。

  然而我的问题显然勾起了麻最痛心的回忆,他没有回答,一双灰眸里连最后的一点神韵也散失了,我看得出他极度痛苦,可他的面部表情却始终没有表现出波动,说不出的诡异。

  我等待着麻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慢慢说:“珊来自东部临海的海鲤村,那是一个和竹谷村同样强大的村子,再加上西边日落处的西山族,便是所谓的三大部落。”

  难道这里不是地球吗?我不禁心生疑惑。

  但麻继续说道:“海鲤村的人以海为生,所以海神便成了他们所信奉的神明。”

  “海神?这世界上真的有神灵吗?”我想起了从小就被灌输的无神论和唯物主义。

  可麻并没有理睬我:“每年海鲤村都要向海神供奉祭品,而在祭品之外,总需要一个能和海神建立联系的的人,这些人便是灵柱,你可以理解为他们就是祭司。但实际上他们和祭品并无一二,他们在被选为灵柱的那一刻起,灵魂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们。而在所有的灵柱里,又有一个主灵柱,这主灵柱与普通灵柱的差别就在于任命的时间和方式,普通灵柱并没有年龄上的要求,而主灵柱却是一代接一代的递传,会在上一任主灵柱死亡后,寻找同时出生或者在主灵柱死后最早出生的人作为下一任。”

  麻的话让我不禁想起了藏传佛教寻找****、班禅的转世灵童的方式,可这样的人不应该是生活得安适丰闲的人吗?

  “不可能。”麻的话吓了我一跳:他是怎么知道我所想的呢?

  “灵柱们的丰衣足食永远只是表面上的,他们的灵魂都是海神的奴隶,悲惨的奴隶,有着比死还要残酷的生。尤其是主灵柱,尽管他们的生活待遇是村里最好的。主灵柱在长到六岁时,就会被还在作普通灵柱的人进行关于祭祀的‘教育’,十岁左右就要开始主持祭祀,珊便是一个从小就被打上灵魂烙印的‘主灵柱’。”麻又停下了话。

  后面的事情就可以猜得到了:珊被父亲带到了这小谷,遇到了麻,去了竹谷村,后来又不得不回到海鲤。可仍有一些我不明白的地方:珊的父亲又为什么要离开珊?海鲤又是怎么找到竹谷这来的?

  等等问题我还想再问一下麻,可他显然已经没有了继续谈话的兴致,恢复到了那宛若死人的状态。

  这时,我又瞥见了那只白猿——现在已经在槐树上睡着了,看着它,我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只白猿——”

  “它是山神的儿子。”麻急促地结束了与我的交谈,转了下身子,背对着我,看样子是想睡觉了。

  当周围又重新陷入死寂时,我也开始感觉到了倦意,仰望星空,眼皮却越来越沉,直到潮水一般的睡意湮没我时,我还在竭力想象儿子是猿猴的山神会是什么样子。

  第二章竹谷

  1、晨

  清晨曚昽的日光扑到脸上,没有什么暖意,却是有些发痒。我睁开睡眼,山谷的早晨湿气与寒气都很重,身上的衣服被染得湿润,加之早晨的寒气侵袭,我不禁哆嗦起来。

  麻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用一双灰眸不带感情地看了我一眼,又对着那座并未埋藏任何遗体的坟墓注视了一会儿,接着就唤了唤白猿——貌似叫做小白,向来时的那个洞穴走去,我连忙跟上。

  再次钻进这黑魆魆的洞穴,眼睛明显还不适应,而来时听到的水流声更加清晰了。

  “麻,这附近有暗河吗?”在洞穴里说话格外大而且有些浑沉。

  “曾经有。”

  “什么叫曾经有?那现在的水声是——”

  “你现在听到的,只是残存在这洞穴里的假水。”

  “假水?”

  可麻并没有接话。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根据麻的回忆和一些不时地表现,可以感觉出麻应该是一个比较活泼的少年,但他总像是受到一定的抑制一样,会突然变得很冷,让你无法适应。

  出了洞穴,大谷还是和昨天来时一个模样。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跟着麻和小白翻上了谷壁,山谷外仍是一片丛林。麻钻进去,我也只好跟着,自己好像真的成了麻的影子。

  “就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这是唯一的路。”

  “可珊的父亲不就是直接从小谷离开的吗?”

  “那处峭壁你根本爬不上去。”

  我一想也的确如此。可我来的那一片丛林又通向何方呢?

  丛林里似乎哪里都是一个样儿,每棵树就像是制式的一般,我不得不惊异于麻这认路的本领。

  “认路,熟悉环境,是每一个竹谷人都能够也都必须掌握的。”我的思想在麻面前像是退去了所有的衣裳,毕露无遗。

  林子里弥散着晨雾,每一个物体似乎都和我隔着一层纱,能见度不高,我不由得跟紧麻的脚步。

  2、进谷

  雾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林子里的树也逐渐变稀,阳光便开始触摸得到我们了。又行不多时,地上开始出现一条条的小路,偶尔也在路上碰到几个人,麻和他们便互相冷淡地打个招呼,至于我,到没有引起他们什么特殊的表示。

  小路沿途开始浮现出竹子的影子,先是零星的几棵,然后就变成一块一块的,最后已连成一片,也正在此时,麻轻声道:“我们到竹谷了。”

  我于是收回看竹子的目光,脚下的小路蜿蜒着向前向下,没入又一个山谷中,这个山谷给人的感觉和小谷、大谷都不同。首先是出奇的大,站在这边的边缘上,谷的另一边已完全隐没在一片烟岚中,看不真切。另外的一个整体印象,是一片绿,那是只属于竹子,只属于竹海,只属于竹谷的绿,浓郁的像一片雾,好像林子里刚刚散去的雾霭全部汇聚到了这个山谷里,偏偏还都被染上了绿色。四下的竹子连成一片,不分彼此。竹海中偏黄的一块又一块的,是村寨。村寨里的房子都是竹楼,那些竹子尽管都有些枯黄,但被围绕着竹楼的绿之烟岚所湮没,看上去好像还是绿色的,只是淡了些。大多数的主楼都依水而立,围绕在一条从山谷另一端淌来的河流边。

  麻带我沿小路走下竹谷。竹楼都是单独成院,标准的干栏式建筑,为四面坡顶正方结构,彼此并不相连,于是就有了从横交错的小路网,小路以外的部分大都是草地或布满青苔的石板,还有许多种在竹楼前的芭蕉之类的植物。唯一的空地,在接近村寨中央的地方,空地更像是集市,落满大大小小的店铺。村寨唯一的一条主干道就穿过了空地。

  离开集市,小白先离开了,沿着河流的逆向,向山谷另一头走去。

  麻的家在离空地不远的一栋竹楼。竹楼很普通,是那种最常见的两层房:下层是起支撑和防洪、防潮、防虫作用的高脚柱,然后一道楼梯通向上层。而这栋竹楼的不远处却有一栋三层房,建造所用的竹子明显要好于其他竹楼。

  麻说;“那是我大伯,村长的家。”

  言毕,他领我上了他家的竹楼。

  上楼有一道门廊,前面通往阳台。阳台上置有水罐,阳台边是晒衣裙的竹架,还有一个筐篓以及供随时采摘食用的香芜、葱蒜。门廊右边便是室内,里面的采光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湿气也比楼外减轻了不少,正对房门的是一火塘,用土垫底,三角架支锅,想是取暖做饭用的,正中央是一块竹席,我本想再打量一番,可麻已经继续往里走了。

  往里面是用竹围子和木板隔出来的卧室,卧室地上也铺着竹席,麻领我进了最里面的一间“你就住这儿。”我点了点头,只是机械地听从他的话——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尽管自己的主观意识还在,可我仍明显地感到自己的心境竟然在一点一点越来越淡然,但正是这种平淡,使我有种正在融入这竹谷村的感觉。

  这是一间阁楼,倾斜的'天花板一直歪到那扇正对着主街的窗户。此时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尽管隔过山谷的雾气,太阳只成一个淡淡的轮廓。我凑在窗口向外看去,主街相较刚才,更加热闹了——起码表面上是这样。每一个人都在进行着正常的生活,但节奏却是慢悠悠的,没有人的脸上带着除冷漠以外的表情,都似麻一般,他们的眼睛,也无一例外全是灰色的,加以苍白的脸色,盖住了任何应有的生机。

  我转回身,麻却已经不知去了哪里,来到正堂,也不见他的身影。竹楼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四周静悄悄的,楼外的街市像是被一张隔音效果很好的纸膜挡在了外面,这是属于竹楼的静谧,也是此刻属于我的静默。默立在另一扇窗前,刚刚对竹谷村产生的联系感顿时消失。

  在正堂转了转,而后一次转身,使我不由呆立在那里。

  3、影子魂灵

  一时间,仿佛麻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脸,那表情,那身姿;可衣服却是一件布满刮痕的粗布黑衣,还有那瞳仁也是不同于麻的黑色,我这才意识到面前的是一面一人多高的铜镜,而我所看到的正是我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我清楚地记得,我来自我那可爱的家乡,而不是这像傣族聚居地一样的地方;我也认识我自己的脸,或许没有眼前的这张帅气,但绝不会差别这么多!

  伫立许久,门廊外传来了有人上楼梯的声音。

  我原以为会是麻回来了,可从门口进来的却是一中年妇女。她一身主妇样的打扮:头上系着一块蓝色方巾,身前挂一件腰布,左臂还提悬一个竹篮,唯一不协调的就是她那和其他竹谷人一样无神的脸庞。想必她就是麻的母亲了。

  我还在为自己以陌生人的身份待在他人的家中而感到尴尬,可是她却没有表现出那种见到不速之客时应有的诧异,只是平静地打量了我一番,随后说道:“你就是麻的影子吧?”这话听似疑问句,然问意里却透露着无需置辩的肯定。

  我呆呆地站在原处,不知该怎么回答。

  “麻果然是第一个寻回影子的竹谷人啊。”妇女语调不提、语速不变地感慨道。

  “……”我仍旧不知如何作答,心里却已经有了波动:的确,种种迹象都表明我和麻确实有着未知的联系,甚至连相貌都不尽相似;而且,似乎每一个竹谷人都没有影子,比如面前的妇女。还有,似乎是我先找到麻的吧?

  “那个,大妈——呃不是——阿姨?”我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你可以叫我苏妈,我是麻的母亲。”妇女板着脸,生硬地说。

  “呃——苏妈,那您能跟我说说关于影子的事吗?”习惯了与麻忽停忽始的交谈,我真不知道能否得到完整的答复。

  “怎么说?”

  “比如,嗯,你们为什么会失掉影子?”我尽量吧语音放轻,生怕苏妈一个不高兴也缄口沉默,转变为石化状态。

  苏妈像是被问住了,同麻一样的灰眸里透出了几分迷离——这在他们那波澜不惊、丧尸一般缺乏生气的脸上可不多见啊。

  经过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苏妈终于开口:“是山神夺走了我们的影子。”

  “山神?”

  “没错……一定是……一定是的。”苏妈喃喃,神情竟有些慌张。

  而她的口气又使我感觉,这,是一种背叛者的低喃!

  “山神还夺走了我们的灵魂,我们的一切!”苏妈发疯一样地吼出,我头一遭在竹谷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突然,苏妈浑身一颤,脸上写满痛苦,但下一刻,所有的表情又在一瞬间脱离了她的脸,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

  之后顿了一下,她毫无表情地看着我,惹得我心里一阵发毛,然后一转身,向一间厨房样子的房间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处,一脸惊滞:这是啥?精神分裂症吗?

  4、安魂酒

  差不多苏妈刚进厨房,门廊就再度传来脚步声,这一次进来的才真是麻。

  麻手里拿着一个竹筒,身上有些潮湿,显然刚刚又进过林子。他静静地领我往他的卧室走去——不对,他的脚步虽不紊乱,但明显有紧张急切的成分在内。房间很整洁,除了一个柜子和一张竹席,再无其他物什。

  麻将他刚带回来的竹筒递给了我,竹筒凉凉的,打开盖,里面装着一些透明的液体,还散发着淡淡的酒味。

  “喝下去。”依旧是冰冷的声音。

  我有些犹豫,但一对上麻的目光,加以那不容置疑的口气,我还是喝了下去。并没有什么异味,只像是一杯普通的清酒而已。

  然而麻却补了一句:“这是安魂酒,也叫定魂酒。”

  安魂?我瞪大眼睛,他这是想害我?我下意识地用手抓向自己的脖颈,但为时已晚,酒的效力已经开始发作了:只觉得浑身——大到全体,小到细胞——都在迅速升温,而且越来越有种想要燃烧的趋势。“啊——”我忍不住叫出声来,但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喉咙处仿佛是被烫到了一样。

  “火烧”中,我看到麻还是无动于衷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表示,我在心里将他狠狠骂了一通。

  痛苦只持续了几十秒,却使我感觉像是在炼狱里待了几十年。最后,灼烧感逐渐消失,但仍有几股炽热的热流在向我胸口处汇聚。很快,除了胸口还像装着一团烈焰外,身体其他部位都恢复了正常,不过都有些麻木。

  “别担心,这酒只会安抚和凝聚已经破碎的灵魂。”麻用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和不带一点同情的语气安慰了我一下。

  我只觉得胸口很热很闷,并没有仔细回味他的话。之后,出乎意料地,麻向我走来,苍白的脸在我的视域里越来越清晰,当我都能感受得到他那微弱的呼吸时,麻闭上了眼睛,并且张开了他的双唇。

  ……

  “呸!”

  我和麻同时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不住抹嘴的同时,瞥见麻也在擦嘴,不由得怒火中烧——火势甚至超过了刚才阻在胸口的那股,破口大骂:“你还好思擦?刚才狗嘴贴上来的时候怎么没反应?”

  “你以为我想啊?珊还没和我亲过,我的初吻就让你夺去了。”

  “……”我呆住了,倒不是因为麻的话,而是因为他刚才说话的语气,第一次,第一次在麻的话中感受到这么强的感情。而更令我吃惊的,是麻脸上的变化:那张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正透出一丝血色,开始红润起来,那双一直毫无生气的灰眸,也在一点一点地变绿。

  愣了一会后,我才想起刚才——屈辱的刚才——怎样有一种胸中的火被麻吸走的感觉。于是强忍住怒火问道:“麻,你——”

  “我刚刚拿回灵魂,封存在你体内的我的灵魂。”

  5、雪夜·雪崩

  “你的灵魂?”我想起刚才留在胸口的火焰。

  麻苦涩的一笑(你小子也会笑?我暗自嘀咕):“唉,给你看一段记忆吧。”

  于是场景一变,又出现了像在小谷里看到的画面。

  这是一个雪夜。

  天上只有一抹淡淡的月影,几乎没有星星。风在呼啸,雪在纷飞,掩盖了竹谷一点一点都汇聚在谷中的阑珊灯火。地上的雪已经很厚了,总能够反射一些光亮,于是整个竹谷还是白皑皑一片。河面彻底停止了翻动,水也只能在冰层下缓缓流淌,从外面看,已经无法分辨土地与河流了。

  许多人都聚集在谷中唯一的酒馆里。尽管酒馆里已经燃起炉火,但人们都还在瑟瑟发抖,因为竹谷人早已习惯了春光明媚的竹谷,翠竹常青的竹谷,再冷,也不过是在秋天,很快就会又迎来春季。每个人都死死裹好身上不多的几件单衣,对他们而言,这天是在太冷。

  在酒馆的角落,我看到了麻,他一身单薄的白衣明显与周围的人划成两派,在这严冬中显得极为不协调。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听周围的人如何咒骂天气,又如何谈南说北。麻很快就捕捉到了他所留意的话。

  “听说海鲤的那个姑娘昨天走了?”一个人说。

  “你是说那个珊?唉,小姑娘人是不错,可惜是个灵柱啊。”

  角落里的麻,脸上一阵抽搐。

  “这海鲤村也还真敢不买咱竹谷的面子,哼,看他们摆的那臭架子。”

  “没办法,村长让她走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两个村子可就不仅仅是冲突那么简单了。”

  “只是不知道她这么快就走了啊,海鲤的人不是还没到吗?”

  “嘘,你们别说了。”有人小声提醒前面说话的人,向麻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可麻浑然不觉,一脸呆滞。

  嘈杂的酒馆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顿,然而旋即就又恢复了原先的热烈,只不过话题又转到了天气上。

  “竹谷有很长时间没下雪了吧。”

  “岂止是‘很长’。”

  的确,没有多少人还记得竹谷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雪是什么时候了,哪怕是那些最年老的长者记忆里的雪天也不多。

  “是啊,而且一下还这么大,连着有几天了吧。”

  “哇,这就是雪啊,它可真冷。”人群中传出一声孩子的感慨,引众人哄堂一笑。不过孩子的话又使众人不得不再面对这个问题:为什么会下雪?

  “真不知老天是犯错哪根神经了,雪不是在西山那一带才下吗?”

  “还有山神,遇到这天气,他总该管管吧。”

  “叫我说,哪有什么山神不山神的,不过是我们自己在骗自己罢了。”

  “你小子找死啊,这话可别乱说,让山神听到可就——”

  “哼。”

  “哼什么哼,”说话的人压低声音,“跟你们说啊,我可真遇到过山神。”

  “唬谁呢,山神还自己跑你家去不成?”

  “谁说的,那天我在林子里……”

  酒馆的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一些耐不住倦意的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外面仍旧风雪肆虐,风随雪舞,雪伴风飞,除了积雪更厚,与之前并无一二。这便是竹谷粗蛮而祥然的夜。

  突然,酒馆冲进来一个人,酒馆里顿时一静,只见那人气喘吁吁,下气不接上气地说:“不,不好了,谷,谷外面,雪崩了!”

  酒馆一下子炸开了锅,知道什么是雪崩的自然惊恐,不知道的看到其他人的表现也不由自主地惊慌起来,在角落里许久未动的麻,此刻也和人群一起骚动了。

  这时,在酒馆里也能听到外面那滚雷般的轰鸣声。

  “快,关门,关窗——麻,别往外走,快回来!”

  麻回过头来看了叫他的人一眼:“我妈,她,她下午进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啊!”麻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什么?婶母她还在山里?不,那你也不能出去!”

  “哥,珊已经离开了我,我不能再失去母亲了。”麻说罢不做停留,冲出了酒馆。

  酒馆外,除了黑夜与白雪,就只有盖过风声的雪崩轰鸣了。单调的色彩里,此时正蕴藏着复调的破坏力。风很大,麻没有走出几步,就已与身后的酒馆隔绝,巨声彻底切断了麻与酒馆的联系。

  四周都是一个模样,往日熟悉的道路已难以分辨,村里的灯火,在风雪中变得无比缥缈。麻却不顾这些,选定一个方向就拼命地向谷外跑去,可积雪早已没过他的膝盖,举步维艰。他想要大声喊叫,然而只要他一张开嘴,裹着雪花的凛风就会狂往里灌。

  轰鸣声越来越大,之后,仿佛只在一瞬间,雪潮就涌到了麻的面前,雪浪继而将其吞噬。混沌中,麻死死地抓住一棵龙竹,可他还是小觑了雪浪继有的冲击力,龙竹在坚挺了几秒后也折了腰,麻便被后涌来的雪浪卷走。

  麻睁不开眼睛,所以尽管他处在一片洁白里,可感受到的仍旧是无尽的黑暗,还有那充斥着全身的压迫和要命的窒息感。

  生命的灵气仿佛正在从麻的身上流失,起初的疼痛此刻已变成完全的麻木,雪潮似乎在奔向根本不存在的终点,而麻却像是在奔向死亡。雪流不知冲了多久,然而就在麻感觉自己快要离去的那一刻,它停下了。

  在麻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意识里,天地间突然转为安静,毁天灭地的轰鸣瞬间变成万籁无音的静谧,麻的耳朵还是很不适应。

  周围的雪紧紧的压住麻的脸,使他无法呼吸。他感觉得到自己的一只手还留在雪面之上,尽管已经精疲力竭,但求生的本能提炼出了上臂最后不多的力量。他旋转上臂,制造出了一点空间,随后,他的脸,隔过一条雪洞,可以贪婪地呼吸了。

  在寒冷中,他休息了一会儿后,开始拼尽全力刨开积雪,冒出的热汗融化掉一点雪,雪水却旋即结成了冰。冰增加了积雪的硬度,也使周围更加寒冷。麻的绵薄气力彻底输给了自然,坚持了很久,可他前胸以下仍旧埋在雪中。

  麻的心里渐渐浮出了绝望。

  疲惫与困倦双双袭来,他只觉眼皮越来越沉,甚至连黑色都变得模糊:啊,那黑色,是黑色的土地还是这黑色的天空,或是死神带来的黑镰刀吧。

  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粗糙的大手握住了麻裸露在外面的手臂。

  6。雪夜·小谷

  麻惊恐地望着刚刚救他的白猿。

  这白猿,简直就是这雪夜的使者:白雪一般的毛皮裹被着他黑夜一样的脸与肌肤。而它绿幽幽的眼睛,更加深了麻对它的恐惧。

  白猿救出麻后,迅速转身,像一片树林跑去,到林子边缘时,又回望了麻一眼,像是在示意他跟上去,随后便没入林中。

  麻费力地支起身子,向白猿消失的地方走去,步履蹒跚。雪已经没过腰际,但幸好刚才白猿离开时,已经在地上留下了两道双腿划过的长沟。

  寒风凛冽,麻只觉得自己的一时越来越模糊,但他明白自己绝不能到,否则这将是他生命里的最后一个夜晚了。他明白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任务:救回珊,当然更紧切的还是找回母亲。于是他咬紧牙关,拼命前行。

  麻摇晃着进入树林,这时候,画面外的我却是心头一紧:这片树林,不正是我在这个世界产生第一次记忆的树林吗?除了多一层白雪,其他的都与我记忆中的无二。麻顺着白猿的脚印,勉强地走着。当他最后顺着脚印一起迈出树林时,他愣住了:眼前的谷,不正是大谷吗?

  大谷此时银装素裹,奇怪的是,瀑布并没有被冻住或者断流,而是一瀑流水倾泻而下,仿佛是后面的夜空流淌了下来,与周围的雪地混为一体,可我记得我来时这里只是一些干涸的河道啊?

  麻刚准备再走,却又第二次愣住:谷中有两个人影,一个是白猿,另一个竟然是苏妈。

  麻走过去,看到母亲,高兴地叫了一声,但苏妈只是保持着微笑,没有什么太激动的表示。

  “妈,您没伤着吧,吓死我了。”

  苏妈微笑着轻声说:“没事——也许是没事吧。”

  麻这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可那个人,竟然也是苏妈。他有重新审视站着的苏妈,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整个人显得很虚幻,仿佛是一股黑烟构成的。麻露出了一副诧异、迷惘的表情。

  只见她说:“别担心,我还是你的母亲。”

  “那她呢?”麻指了指地上的。

  “她也是。”

  麻愈感迷惑。

  苏妈却仍旧微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白猿扛起地上昏迷的苏妈,向小谷入口的方向走去。苏妈紧随其后,示意麻跟上。

  进洞前,麻不禁犹豫了一下:“那个,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苏妈温柔地看了麻一眼,一双眼睛有着像夜空一样深邃的黑色,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前面的白猿:“这里都是山神的土地,而它正是山神的儿子。”

  很快,麻的脸上就出现了和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同样惊异的表情。洞穴里依旧漆黑,暗流声仍在,却像是换上了凄怆的曲调。

  进到谷中,背景都和两天前珊告别时的景象一样,不过,天黑了。

  待惨淡的月光照明小谷时,麻今天晚上第三次被惊到:小谷里,躺着十几具尸体一般的人,槐树下,更是多了几个和阴影融为一体的人影。

高一作文 篇2

  我读懂了他的痛 笑即是痛 他是一个很开朗的男生,我跟他坐在一起后,尤其这样认为。

  如有一次,我们都在认真听课,但他却在捧腹大笑,使的我们都对他"注目礼",随后老师也加入了这个行列,并采取了行动,老师问他:"现在是上课,你知不知道。"他说:"知道。"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只好揪住他的耳朵问他:"你到底在笑什么?"他没有回答老师的问题,反而问老师:"老师您知道一个三分熟的牛排遇到了一个七分熟的牛排,为什么不打招呼吗?"老师说:"恩,牛排又不会说话,当然不会打招呼啊,小子,不要扯开话题,快说,你笑什么。"他说:"错啦!因为,因为他们都不熟嘛!"说完,同学们都笑了起来,到不是"冷笑话"好笑,而是因为老师的脸都气红了,但他却还在笑,只见老师马上把他捉了出去,只听"啊"的惨叫声在走廊上不停的回荡, 下午,他终于回来了,还是笑嘻嘻的,真不知道什么能让他不开心!但这次我错了,他在教室没人时不停的发呆。他就那样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好似死人一般,一动也不动。

  刹那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的笑,明白了他的痛可,读懂了他的.心。 有一种人,总是把自己的痛压在心底,每天都用笑来伪装自己,心灵关闭着,不对任何人打开。他就是那样的人,他总是用笑来麻痹自己,迷惑别人,他的笑其实是哭泣,是最大悲痛的哭泣。有痛不能告诉父母,因为他成绩很差,没有父母的理解和支持;有痛不能告诉朋友,因为他不能相信朋友,也不会相信朋友;他有痛无处可诉,却又不能表现出来,他恨别人对自己的同情,所以他总是笑着笑着,心里却在滴血,那是怎样沉痛的笑啊! 我读懂了他的痛,却又给我的心灵以重压,因为我又多了一个同伴,一个以笑代痛的同伴,一个不愿以心示人的同伴。 笑即是痛。

高一作文 篇3

  我是蝴蝶的蛹。我渴望拥有美丽的外衣,化蛹为蝶。我知道我不会轻易成功,因为我要经历醉生梦死的煎熬。醉生梦死,我是今世的蝶;梦死醉生,我是前世的蛹。蛹说,我喜欢今世的你;蝶说,我不是前世的你。不渴望蜕变,在成功和痛苦的边缘,我是谁?我处在一个顶峰,未知的恐惧总是漫漫向我袭来。在痛苦中我终于明白我还是一只蛹。一只有今天没明天的蛹,我永远也不会是蝴蝶。心好痛,在等待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我是不是很傻?因为看不到希望,所以我一直在做无谓的挣扎。永远生活在醉生梦死中是不是也是一种很好的度日?

  我是一朵带着幽怨的丁香花。我知道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花中之王的。我喜欢被世人宠爱,喜欢那种无与伦比的感觉。然而,当梦破碎了,我还能怎样呢?我不甘心放弃,为什么我的努力却换不来半点梦的希望?后来,我在浓重的幽怨中得到了答案:只因为我是丁香花。丁香花注定被排在牡丹、玫瑰、菊花之后,它是一个极为普通的花种。当我看到众人无我的.赞叹其他的花,我的心底便涌起一种无法释怀的痛。没有希望,就不会再有失望。我真的做不到。为何我不支撑起自己的脆弱开始认命。我想我的脆弱就是刚强,因为我总是不现实的去追梦,最后弄的自己遍体鳞伤,仍忍着痛不放弃。当梦断今生,我到底该怎样做?

  我是高二的学生。现实真的很残忍,只因为我成绩一次的跌落,我便到了普通班。曾天真的想只要努力,就一定能考个成绩。经历了17个春秋,竟然还如此幼稚?我不断的接受着一些残忍的事实。努力真能得到我想要的成绩吗?残酷告诉我不能。当梦醒了,我开始惶恐不安,怎样追寻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我的确是应试教育的奴隶,即使丧失了人格,也无所谓,只为博得主人一笑。其实,我的内心隐藏着极大的脆弱。它无时无刻不侵蚀着我的心。因为脆弱,所以更害怕从高处摔下来的痛楚;因为脆弱,所以更担心别人看透自己美丽外衣下的丑陋;因为脆弱,所以更不愿承认梦醒时分自己依然空白。可是,梦醒了就是梦醒了,任你忍着撕心裂肺的痛也无济于事。整颗心,在风雨中飘摇靠不了岸,我究竟该怎么办?

  我是一个追梦者。对于梦我痴心绝对。爱的越深,就会陷的越深;陷的越深,就会伤的越深;伤的越深,就会痛的越深。虽然泪水总长伴左右,但我告诉自己要最后一次为脆弱默哀,以后要坚强的走下去。我将永远不忘记雨后彩虹的美丽。

高一作文 篇4

  人们都说,世界上什么债都能还清,唯有父母亲的债是还不清的。

  记忆中的父亲总是沉默地骑着那辆破旧的摩托车上、下班,总是那样的冷漠、安静、沉闷,时常板着一张让人郁闷的冷脸。

  一直不是很爱父亲。至少,更爱母亲。父亲从来不会温柔的说话,不会循循善诱的教导,不会做让我感动的事。在生活中,他更不会像母亲那样常常给我小小的惊喜……

  总之,在我眼里,他很不优秀。

  我们就像天生的一对冤家。他是债主,我则是负债的人。老妈不在时,他就是老妈的手下,我每天都被逼着面对那厚厚的书本和无边无际的题海。他就在一旁监督着,不让我有半点偷懒的机会。为了让我早日步入社会,他毫不留情地指派我一个又一个任务,没完没了……

  当我知道了世界的复杂、危险,当我知道了浩瀚的蓝天,当我努力地去实现飞翔的梦时,他又像局外人一样,不给予一点帮助。在我取得了一点成绩时,他不会像别人的父亲那样给我夸奖和鼓励,而是在那里冷冰冰地说:胜不骄,败不馁。

  长大了,我们的关系也在这种逼债与还债中变得似乎更加密不可分了。

  也许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证明一切。

  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一个偶然的事件,把我和父亲之间那堵无形的墙推翻了。

  那时已是傍晚,我忽然很想吃鲫鱼,母亲过来问我今天晚饭想吃什么,我闷闷地回答说想吃鲫鱼,因为我知道那时已经没有哪个市场有卖鱼的了。这时,父亲闻声走了出来,二话没说穿上皮衣就出门买鱼去了。母亲大喊:“别去了,这么晚了,哪有卖鱼的呢?这孩子,也不早说,让她明儿个再吃吧!”父亲只闷声说了一句:“我去找找。”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我心想也不该这么娇气的,让他找了这么大半天。过了好久,他回来了,手里提着两条鲜鲫鱼。我怔住了,感到一阵暖意流过心头。晚上睡觉时,我听见父亲对母亲温和地说:“我在孩子面前装冷漠、严肃,就是想让她更好的实践生活,不宠坏了她这样她才会变得坚强。她还小,等她长大了,就会明白我的苦心了。”这一刻,我感到父亲和我之间的那冰块正一点点地消融,化作了我对父亲的爱。我潸然泪下……

  父亲啊,你的确不优秀!你那鲁莽的`性格,是艰辛的生活所迫;你那貌似对我的不关心,是为了激励我前进;你对我所有的“逼迫”,是为了让我有个更好的将来!父亲啊,我终于明白了你的苦心。

  偶一抬头,忽然发现父亲的乌发中有一根闪亮而又刺眼的白发,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父亲啊,您额上悄悄爬上的皱纹,你乌丝中的白发,都是我欠你的!放心吧,父亲!女儿已经长大了,不会让您再操心了!

高一作文 篇5

  阳光笼罩大地,一定有阴影;成功笼罩的人生,必定有其不为人知的血和汗。面对困难,“阳光总在风雨后”是大自然告诉我们的哲理;“长风破浪,直挂云帆”是我们应有的胆量。而用双手克服重重困难,打下江山的李泽钜,李泽楷正在书写着对困难这一代名词的诠释。

  困难是一个弹簧,只有足够的勇气去接触它,自己才能够弹更高。李白面对屡遭挫折的现实,没有退缩,直迎苦难,炼就一代诗仙,以其潇洒的笔锋将其对山河的热爱书写进一首首短小的诗章,。没有永远接受被贬的事实,何来游历祖国大好河山;没有对困难的勇气,何以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阔然情趣;没有勇气,何来之后“转行”之后的成功?成功道路上,需要有勇气相伴而行。

  困难是一堵墙,你看它或者不看它,它都在那里,但只有真正将其捣碎,前面的路才是通向成功的。曾经被称为“坐冷板凳”的.林书豪,在刚开始打篮球时,就被重重困惑包围;打球不准,身体不强壮,反应不灵敏等等都是他被别人否认的原因,然而,当一身身篮球服被汗水浸透,一次次重头再来之后,在经历不为人知的苦难之后,他终于打进NBA被誉为“最佳球员”,没有一堵叫做困难的墙,可以被随随便便推倒,但也没有一堵叫做困难的墙,无法被推倒或捣碎。墙就在那里,那里是我们向前冲的方向。

  困难是一潭水,澄清透明,他在那里闪耀着,一缕缕柔和的光照进人们的内心,告诉人们它并没有那么深,要有必胜的决心。陶渊明随溪水经过层层树林,到达桃花源,与民同乐,他坚信这样可以解除人们内心的苦闷;俞敏洪虽曾被北大开除,由于没有收入,妻子要求离婚等重重困难,但他相信只要有开放的课堂,就必定能赢得学生的喜爱,最终创立新东方,成为第一家成为上市公司的培训机构;居里夫人也因此,在数以千计的元素中慢慢搜寻,最终发现微量元素。必胜的信心不可缺少。

  长风破浪,我们不惧困难;直挂云帆,我们充满勇气,心中坚信定能到达理想的彼岸。

高一作文 篇6

  哲学家维特根斯坦道:“我贴在地面步行,不在云端跳舞。”

  做事不踏实,就会一无所成;做人不踏实,就会像浮萍一样摇摆,像野草一样漂泊。

  踏实行动,需要坚定的信念。

  当他还是一名乡乡村教师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要让“全国人民吃得饱饭”。无论风雨多大,都会一次次毫无畏惧地去稻田察看。生活的贫苦打不倒他,他人的嘲讽与他无关,一次次挫折磨灭不了他坚定的信念,阻挡不了他踏实前行的步伐。当他兴誉满天下,位居院士的时候。他仍了普通的农民一样,去田地里劳作,而不是空谈专家理论。

  踏实行动,需要坚持到底的毅力。

  我国著名的气象学家竺可桢数十年如一日地观测、调查,他走过荒漠、跨过雪山、登上高原,凭借坚持到底的毅力才终于写成《物候学》等重要著作,成为中国现代物候学的开创者和推动者。任何发明和创造的远大志向的最终实现,无不奠基于涓滴细流般的身体力行的实践,而这踏实的行动不可缺少坚持到底的毅力。

  踏实做事,需要淡泊的心境。

  一颗浮躁的心灵,是沉不下来心做事的。一汪淡泊的心境,会让人远离名利的诱惑,使内心坚定,宁静地做事。爱默生的心灵在自然中得到陶冶,他的“喜剧”和“悲剧”在自然的舞台布景上演。他同梭罗一样,诗意地栖居在瓦尔登湖,在那里潜心对哲学和教育的深度研究。

  谢觉哉曾说:“神圣的工作在每个人的日常事务里,理想的前途在于一点一滴做起。”志向、梦想、目标的实现,必须靠脚踏实地的进取。若不付出辛勤的汗水,畏惧拼搏的种种挫折,一切都会成为镜花水月。

  青年人都是激情洋溢的理想主义者,有豪迈的誓言,有高尚的'追求,但如果缺乏脚踏实地的精神,难免会流于心高气傲的浮躁,陷入志大才疏的怨艾。学习上没有踏实的态度,会流于不会有长久的进步。

  行必踏实,并加以坚定的信念,坚持到底的毅力和淡泊的心境,就能踏上通向未来的路。

高一作文 篇7

  实话说,最近过的有点小糟糕。第一次感觉到,时间是不够的,之前只是单纯的觉得,时间过得有点快,但最近,觉得时间是不够的,竟然觉得心情有点小暴躁!~

  前天对着弟弟发了火。弟弟好不容易写了十块钱,于是提了现,后来他总是问我很多很多关于淘宝的问题,关于他要买的'玩具的问题,问了快递的问题。然后我都耐心地跟他说。后来我还跟他说,我要写文章了,那天要写素材文,然后很好声好气地跟他说,我要写文章了,是不可以打扰的哦!

  他好像是没用听进去,于是又总是来问我很多很多的问题,我也一一解答了,后来有一个问题他问了好几遍,我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嘘了一声,但他还是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那个时候,他的问题对于我来说就是干扰,他的声音就是噪音,终于,没有安耐住脾气,大声冲他喊:“不要吵!”他被吓到了,在那里一愣!

  其实我冲他喊的时候,他是退了好几步的,然后再满脸惊愕地盯着我。马上意识到是我错了,不该这么大声地冲他喊的!但也值得,后来,他就玩着他的手机去了,我也不再受到干扰,只是因为发了脾气,后来文章也写不下去了,只能放弃!后来,去跟他道歉的时候,看到他心情特别糟糕地在玩手机,那一刻,莫名责备自己太凶了!

  昨天,心情又是莫名地不好,感觉这几天的生活过的有点太快,然后很多计划都是没有完成的,然后心情非常地糟糕,所以妈妈问了很多问题,自己都是很没有心情,绷着脸在那里回答的。妈妈后来应该也被伤害到了吧,反正,后来看她很难受的样子。自己又莫名地也好伤心,自责!

  这几天心情真的有点糟糕吧,希望可以早点调整好自己的时间,然后游刃有余,然后心情不要再像这几天那样烦闷,让自己觉得,有的时候心情真的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啊!

高一作文 篇8

  日暮时分,独自坐在桥边上,任阳光在脸上跳跃,任秋风一扫而过;梧桐树叶子如蝴蝶般旋转纷飞,滑过面颊。一切远离城市的喧嚣与繁华,这里的夕阳特别美。

  夕阳的余晖映衬着白墙黑瓦的房子。经过一天的忙碌,阳光不再那么耀眼,不再拼命地释放热量;流光溢彩的天空,荡漾着村民的微笑,条条纤细的云霞如轻纱一样游走在空中,空气中奏弹着快乐分子……

  村庄躺在夕阳的怀抱中,安逸恬静。满山遍野一片淡黄,只是河边的柿树点缀着淡黄,一个一个的小小灯笼燃烧般地在风中摇摆,充满活力。

  秋风惬意地拂面而过,是谁在那河边牧羊?如血的夕阳将天空染透,暮色为她镀上了一层华丽的黄;她手中拿着一根竹鞭,微微发胖的身子立在那里,照看着羊群犹如一位母亲照顾着自己的孩子,神情是那么地亲切。她转身,含蓄的目光投向那一片夕阳。她的嘴角微微抽动一下,似乎有着刚历经沧桑之后的感慨。那深沉地凝望是因为她还有未完的`梦想吗?还是她还留恋着这个世界?

  花开花落,斗转星移,生命不知不觉走向了尽头。她拥有过一次青春,是否也曾像花儿一样怒放过?她、花和我,对于茫茫宇宙来说其实都一样,只要是曾经辉煌,像流星划过天际,在瞬间摩擦发光发热,展现美的极致,生命的久远与短暂又有何妨?

  只要美丽一次就够了。人生亦如太阳那般,如果没有穿越茫茫宇宙照到地球上,如果没有尽量的释放热量,哪有这么美的黄昏可供欣赏。只是韶光易逝,岁月无情,有多少坚持原来的方向一路走下去的?

  太阳收起了光茫,天空褪去了最后一抹淡淡的霞光,四周的树木,远处的房子浸透在黑暗之中。我辨不清方向,但我知道只要顺着原来的路走,就一定会到达。

高一作文 篇9

  自从我读了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后,一直想体验体验盲人的生活,今天,我终于体会到了。

  我找了一块围巾,叫妈妈给我蒙上双眼。顿时,整个世界变得黑暗。我知道这就是盲人的世界。妈妈开始计时,时长为:十分钟。一开始,我还有点好奇、兴奋,觉得当回“小盲人”挺有趣的。慢慢地,不知为什么,我心里越来越恐惧,生怕黑暗里会蹦出来什么。突然一阵“嗒嗒”的声音冒了出来,是妈妈的脚步声吗?还是玩具发出来奇怪的声音?我真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呀?时间过的太慢了!什么时候才到十分钟呀!这到底是十分钟还是十年啊?“时间到了吗?”“没!”“时间到……了吗?”“没。”“到了吗?”“没有啦,还早呢……”……我不住地问妈妈。盲人的世界好可怕呀!盲人也不容易埃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我似乎掉进来一个黑暗大洞。当时,我恨不得把围巾扯下来把时间看个清楚啊!终于,时间到了。

  我站起来,手扶着椅子。我伸出手在黑暗中乱摸索着,脚也时不时试探着前方的路,一步一步地挪到了我的小床前。我脱了外衣外裤,放到一边,钻进了被子里,这倒不难。十分钟后,我醒来了,先是摸到了外衣,穿上了。我又去摸外裤,咦?这好像不是外裤,是……棉被!我又乱摸一通,终于找到了裤子,穿上了。我准备下床。我其中一只拖鞋哪去了?我用脚在地上乱弄一通,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应该是我的拖鞋吧,我便穿了进去。

  我走出房间,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原来是墙壁啊!太好了,我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扶着墙壁慢慢前进。“小心!碰到沙发了!”妈妈在我身后提醒着我。我扶着沙发急忙绕过,走到了放衣服的大抽屉前。这个大抽屉共有5个小抽屉,分别在4层里。第一、二个小抽屉就不用摸了,因为它们比较小,放杂物的。我打开了第3个抽屉,呀!感觉是我妹妹的衣服!我有打开了第4个抽屉,这件衣服是有护肩的,还是有拉链的,跟我现在摸到的衣服一样!我摸到拉链,拉了下来,这样我就一下子找到了领口。我把手小心翼翼地伸到袖口里,生怕会闹出什么笑话。袖口怎么没有口子呢?一定是我把袖口的位置搞错了。于是,我用另外一只手去找那个口子,终于可以套进去了。我小心地问妈妈:“妈妈,这样穿对不对?”“对的`!”

  接下来,可有难度了——摸黑吃饭。我先偷偷把围巾扯下来一点看一下四周,便很快找到椅子坐好。我在餐桌上找到碗和筷子,开吃。老妈已经帮我夹好菜,我只要在碗里找菜吃就好了。我也不管是什么菜,夹到什么吃什么!好多菜和饭融在一起,我想扒饭却夹到了肉,好几次都是这样,可能是我饭碗里的菜太多了把!

  “呼——”我解开围巾,黑暗一下子转换成光明,熟悉的事物一一呈现在我眼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的碗旁有好几颗米粒,碗上也粘着一些。碗里的饭也没吃干净!

  失去光明,相信许多人都会说“不可能”。但只有他们真正失明黑暗吞噬他们的光明时,才会懂得珍惜,爱护,会后悔莫及,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想想以前,我从来都觉得自己失明是不可能的事,老师的千叮咛万嘱咐我也没有记在心里,但是现在,我真正体会到了失明的痛苦,我以后要更加爱护“心灵的窗户”,善待盲人!

高一作文 篇10

  天色未明,全世界还是一片湛蓝,但街灯已将熄灭。忽然的下起雨刮起风,风雨打进窗来,把我从沉睡中惊醒。再闭眼,却怎么也无法入睡。点了灯,屋上清光一脉。在风雨中,暗夜中的光灯像花瓣里的清露,晶莹而温暖。

  我坐在床边,静听从远方来的风声,享受着这从未有过的晨雨的宁静。不知何时,一阵沁人的玫瑰花香从屋中飘散。转过身去,却发现母亲端着热腾腾的我最爱的'花茶已站在身后。我不由得一愣,刚要开口,“知道你醒了。来!将这杯茶喝了,暖暖胃,别凉着了。”母亲不等我开口,便微笑着将茶递入我的手中,缓缓地便退出门去。望着袅袅而升的茶雾,不由一笑,细细品一口,一种专属于茶的沁香钻入口中,丝滑中混有些苦涩,苦涩中却泛着丝丝甘甜。伴着渐渐微明的晨光,一抹满足的笑绽放在脸上。

  品茶,在过去的岁月中拾捡那些散落的属于家的记忆;在烟云的故事里,寻觅在远方淡然的忧伤;在人生的况味的里邂逅那缕缕的沁凉。人生如茶,所有的悲怒都化作入口先苦后甜的瞬间。远方的思念如茶般,你必须用心去品,才知其芳华。我们生来就是注定的旅行者,在尘世中不停地奔走。

  所以,惟愿世人,在忙碌中放下脚步,看一场姹紫嫣红的春光,读一卷赏心入目的诗词,品一壶清香弥漫的好茶,在宁静中寻求平和,与平和中寻求淡定,在这袅袅的茶香中,去追寻被我们遗失在记忆中那些只属于家的最美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