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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莲影散文

时间:2022-12-19 13:52:44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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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莲影散文

  十五年前,我从一乡村中学进入一所正在建设中的县城学校。当时的校园不像现在这样有气派,高耸的大楼,靓丽的塑胶跑道,如茵的足球场,眩目的灯光蓝球场;尤其那琉璃般的灯光夜景,宛如天上人间。很遗憾,五年前,我已离开了这曾寄托梦想的校园。

池塘莲影散文

  想起她,并非我贪恋这富贵繁华。其实,我依恋的,是那刚建校时的磨璞见玉、砺剑生辉的青春激情。哪怕是那曾经十分粗陋、污浊的校园池塘,也寄托了我的痴情。

  那小池塘骄居学校东南一角。她原是周边村的一个排污池,大量的生活污水汇集于这低洼地而形成;后来学校实验室也往这排水,这便成了“藏污纳垢”之地。大多数人认为,这一池水不仅污浊而且有毒,像一失足的少年,劣迹斑斑。望着这乌黑的池塘水,坍塌的塘岸,还有那一塘淤泥,我们一些“好事”的老师一心想改变她。于是,在池塘靠墙的两侧,种上了十多蔸洞竹,形成一长排,中间还种了芭蕉,在沿岸扦插上迎春花,这是我们设计中的背景墙。在另两侧种上了柳树。这一潭死水仿佛有了生气,春天一来,嫩黄的芽叶长出来时,便引来不少人,前来围观,找一找课间的闲暇。

  这一建设也引来了麻烦。三二年后,这些花草树木也特别争气,想尽快地改变局面。柳树长高了,如亭亭的少女,飘逸的长发,轻抚这顽劣的池水,尽展阿娜的身姿。洞竹也成人,带着小笋儿,手执芭蕉扇,足裹迎春琏,时时观注着这池水的发展变化。环境一好,人也不在乎池水的污浊发臭,池身的衣裳褴褛了。人一增多,废弃物也随之增多,整个池塘零零星星的浮荡着各色杂物,轻风一过池塘,这些本不可类聚的漂浮物也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圆前世尘缘。我曾每天一早一晚带学生来此打捞那干扰池水转变的浪贱的轻浮物;课间也派人守候,防止它们从空坠入。同时,有人欣喜地发现:这池水有经济价值,能养活鱼。开始试养那种貌似鲶鱼的食腐鱼,我们叫它塘角鱼,另一方面也是想用它来净化这水质。后来逐渐养鲫鱼,鲢鱼,也养草鱼,甚至放养龙虾。就这样,这池塘似乎以养鱼为主了,最后还承包给他人,收取承包费了。

  随着学校的发展,这一池水也要充分利用,得把她建成校园风景塘。四周用片石砌好,在池塘中心建一座亭阁,高踞池水之上,八角飞檐,雕樑画栋。亭内,靠背长椅,石礅,石桌,古香古色,有一曲廊与两岸相连。这就成为了小小校园内的一处标志性景点,课间,人潮如流。

  这样再美,也无法祛除那污池地恶名。“好事者”又引入了莲花,想用莲的清纯来澄清这那污浊,用莲叶博爱来感化这池淤泥。两年过后,这生命力旺盛的莲,便蓬蓬勃勃地生长开来。夏天一到,这如伞盖的莲叶便铺满了池塘,其间浅红的朵朵莲花点缀在碧绿之上,就像“潘妃”在绿地毯上留下的莲花印,“步步生莲花”,清鲜高贵。这高洁的花中君子,与清雅的树中娇女,简直就是一对璧人,形色俱备,德才俱佳。

  再多的努力,也没能战胜这污浊的邪恶。生活污水无法禁止,烂泥塘仍旧逍遥。那曾伴我朝夕的柳树,洞竹,芭蕉,迎春花,莲花,鱼儿,为改变这污水的恶性,也没有停止他们的努力。

  直到今天,我还在向老同事打听那池塘的莲花。同事告诉我,那池莲花因长得太密集,挡住了阳光进入池塘,又因占据了鱼儿生长的空间,甚至还导致鱼儿缺氧死亡,已被彻底清除。那柳树也伤病累累,特别是冬天落叶,严重影响环境卫生,也被名贵树木——香樟取代了,还有那零乱憔悴的洞竹丛早已不知去向。可那塘池水仍旧污浊,淤泥照样肆意。

  面对这尴尬的结局,我茫然伤神,只能在梦中想望那一池莲影了。不知是因为他们太柔弱,还是因为他们能坚忍,没能战胜的那一池污水,丧失了自己的一席生存之地。

  不仅是“树犹如此”,莲花也不例外。我虽不能“攀枝执条”,但也无端地“泫然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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